闻言,柳玉熙眼神一暗,白皙的脸颊竟然浮起两团红晕,很淡,如春末的桃花,那样含蓄而美丽。
常笑看着这张脸,斜飞入鬓的长眉,深邃迷人的凤眼,鼻梁挺直,性感的薄唇,犹如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完美的不可思议。此刻,俊脸染霞,越发美得炫目。
常笑替他擦拭污渍的手改为捧住他的脸,头越凑越近,柳玉熙眼眸转深,微微仰头。
两人的唇即将碰上,门口突然响起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
“笑笑,鸡杀好了,你看——”
戛然而止的话语也将两人从迷蒙中惊醒,两人猛然分开,转头就见阿保拎着一只拔了毛的鸡在门口站着,目瞪口呆,还没缓过神来,见两人都看着自己,阿保一个激灵,脸孔一下子爆红。走进来把鸡往钻板上一扔,低着头憨憨道:“那啥,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继续!”说罢,头也不回地跑出去了,常笑看他,耳根子都红透了!
常笑微微摇头,什么都没看见,还让他们继续?分明什么都看见了,叫他们怎么继续!
回头看柳玉熙,他已经站起了身,脸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红晕,声音有些不自然,想来被人撞破,也不太好意思。
“笑笑,关于搬家的事情——”
常笑忙道:“我已经和爷爷说好了,后天是个好日子,不如,我们后天搬过去吧!爷爷答应头几天跟我们一起住新家,讨个彩头!”
“好!”柳玉熙抬手握住她的手,眼眸温润……
要搬去新家的东西不多,柳玉熙雇了一辆车,来回三趟,也将东西搬齐全了!到了晚上,一家人甚至能坐在一起开开心心地吃饭。
新府邸很大,是医馆的三倍面积,分东西两个院落,有十几间客房,还有花园和后院。虽然没有置办什么名贵的家具,也没有栽种奇异的花草,但是,地方宽敞明净,让常笑很满意。
常笑想在后花园里种草药,柳玉熙想也不想就同意了,还说到时候跟她一起开垦播种。
常笑和柳玉熙就住在一个院儿里,常笑住在他对门,每天一开门就可以看到他的屋子。刚搬来的前几天,常笑每天早上都送柳玉熙出门,而后才去医馆,到了晚上,又会早点儿回来给他做晚饭。李大夫几天后又搬回去了,张伯留在了柳府,帮助柳玉熙看家以及打理府内事务。
家里的下人不多,也就两个仆人,一个婢女,是官家指派过来的的官奴。
常笑觉得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回家,做好了饭等柳玉熙回来吃。这样的日子,平静而温馨,常笑从没觉得这么安宁过。
这一日,柳玉熙回的比较晚,常笑等得饭菜都凉了。
常笑见他脸色不太好,眉宇间更充满了疲惫,不免担忧道:“玉熙,你怎么了?”
柳玉熙坐在桌旁,神色忧虑,“朝廷里出了点儿事儿!”
常笑有些紧张,“什么事儿?”
朝廷里的事儿,可大可小,牵连也是很常见的,柳玉熙身在其中,她如何能不担心。
柳玉熙见她一脸忧色,不免挤出一个浅笑,安抚道:“笑笑,你别担心,我没事儿,就是我的顶头上司,监察御史赵庭,他被人弹劾了!赵大人已经受压待审,形势对他很不利!”
闻言,常笑松了口气,想了想,又道:“玉熙,朝廷里潭深水黑,尔虞我诈,这事儿你别管了!”他刚入官场,也没个后台,枪打出头鸟,她不想他因此得罪权贵,到时候被黑。
柳玉熙叹息,“这事,我不能不管!”
常笑皱眉,“为什么?”
“赵大人为官清廉,不可能贪污受贿,之前他跟我说过一些事,我怕,有人想要害他。”
常笑道:“赵庭官居三品,为官清廉,尚不能自救,只怕他人早有预谋。你一个四品官,又无后台,怎么斗得过。只怕是他人撒网,铲除异己,将跳进去的人都一网打尽,我不想你有事,你听我的,这事,你别管了,咱们明哲保身,别到时候人救不成,反把你自己搭进去!”
柳玉熙摇头,语气很坚持,“你不知道,赵大人是这次科考的考官,我有一张卷子就是他审的,按照惯例,污了卷面,便失去了三甲之争。赵大人欣赏我的文章,特意将此卷呈给主考官阅览,这才有我今天。我入监察院之后,赵大人也多方关照,指点我为官之道,算得上是我的恩师了!”
“如今,恩师有难,还是被歹人诬陷,我这个做学生的,岂能袖手旁观。再者,幕后黑手针对的是监察院的主事,很可能想取代整个监察院,之后,也难保不对我下手。唇亡齿寒,我帮赵大人,也是帮我自己!”
常笑不以为然,忧虑道:“唇亡齿寒,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你为官才多久?也没有得罪什么人,就算他们真的要给监察院换血,也暂时轮不到你。反之,你急于插手,幕后主使便会把你归于赵庭一党,到时候,只怕难以全身而退!”
柳玉熙倏然拉住她的手,笑道:“笑笑,今日一谈,我才发现你不但医术高超,连见解也这般独到,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