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却不干,“我才不信你,我得出去找!”
两人正推搡着,就听得门前响起一个熟悉的嗓音,“爷爷,张伯,你们在干什么呢?”
两人齐齐抬头,就见柳玉熙和常笑站在台阶上,疑惑地看着他们俩。
张伯和李大夫后知后觉地放开手,眼里都很惊喜,张伯上前一步,上下打量柳玉熙,确定他无恙,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问道:“少主子,这一天一夜的,你上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柳玉熙见张伯焦急而疲惫的脸,显然没休息好,心里有些愧疚,开口道:“我在山上找草药,昨日笑笑找到了我,无奈雨势太大,我们便在山中的小屋里过了一夜!”
张伯点头,“没事儿就好啊!”
李大夫留意到柳玉熙是牵着常笑的手进来的,到现在也没有放开,眼里就是一亮,有戏!
几人进了屋子,正巧医馆人少,都闲着,李大夫一双小眼儿在两人身上转悠,乐呵呵道:“话说,你们俩是不是应该交代交代啊?”
柳玉熙和常笑,都是比较稳重成熟的人,在此之前,两人虽然关系不错,却一直保持距离,洁身自好。如今,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牵上手了,这意味着什么?有猫腻!
常笑早在进门的时候就松开了柳玉熙的手,此刻,被李大夫拆穿,也有些脸热,见张伯,阿保都看着自己,更觉得不好意思,不免看向李大夫,佯装生气道:“爷爷,你还说呢,你把玉熙大老远地骗过去,你安的什么心呐!三个半夜的你把他懵出去就算了,昨个儿还下这么大的雨,这要是出点儿什么事儿,我,我——”
话说一半,常笑忽然有些说不下去,明明是转移话题,怎么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李大夫就乐,接口道:“你心疼是吧!我说乖孙女儿,我安的什么心,你不是知道么!再说了,他一个壮小伙儿,你一个轻车熟路的,英雄美人,只有其利断金的份儿,能出什么事儿啊?要出也是出喜事儿!你还埋怨爷爷用心良苦,爷爷这心里头,难受啊!”最后一句说出来,小眼儿斜着看常笑,显然是装的。
“爷爷!”这话说的,反倒让常笑不好意思了,毕竟,老人家是真心为她考虑,却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反倒是柳玉熙开了口,“爷爷,笑笑刀子嘴,豆腐心,您别往心里去。这事儿,我不怪您,说到底,我还得谢谢您。若是没有这个机会,我和笑笑只怕还不能这么快捅破这层窗户纸。以后,我会好好爱护笑笑,也会和笑笑好好孝敬您。”说罢,柳玉熙忽然伸出手,紧紧牵住了常笑的手,眼神和他的话语一样坚定。
柳玉熙不笨,自己在林子里找了这么久,连个七星草的影子都没看见。从林子里见到常笑起,他便知道,李大夫的真正用心。只是之前太心急,宁可信可有,不可信其无,因为,他输不起,只要她好好地,自己受点儿苦算什么?果然,在路上的时候,常笑便把这事儿给他说了,他又惊讶,又好笑,唯独不生气,说到底,他还要感谢这位可爱的老人,给他创造了一次难得的机会。
“哎,真是我的乖孙女婿!”李大夫应了一声,一张老脸都要笑出花儿来了,眼里更有些湿润,是欣慰,也是感动。
柳玉熙这番话说的巧妙,不但表明了跟常笑的关系,更将责任一并承诺了,且句句说到李大夫的心坎儿上,那一声爷爷更是叫的李大夫心花怒放!让他有一种感觉,玉熙这孩子,真的比谭公子强了不止一星半点儿,深得他心。
常笑依偎在他身旁,心里也感动不已,得夫如此,又有何求?
阿保在一旁,早就一把鼻涕一把泪了,俊男美女,都是心眼好,又实诚的,在一起真好……
张伯在一旁看着,也险些落下泪来!以前总觉得少主子不回北燕夺回继承权是他毕生遗憾,如今见他笑的这么开怀满足,张伯竟觉得之前的遗憾都不是遗憾了!无论是公主,还是少主子,这一生都吃了太多苦,他第一次看到少主子笑的这么开心,忽然觉得很值。公主要是在天有灵,看到自己的孩子这么快乐,也会欣慰的吧!
柳玉熙在家换了官袍,连午饭也没来得及吃,就匆匆进宫了。
常笑很担心他,换做现代,无故旷工还会被扣工资,古代擅离职守,只怕也讨不了好。虽如此,常笑也没什么法子,只能在家里等着。
吃饭的时候,常笑问李大夫,“爷爷,玉熙说他的府邸收拾好了,问我什么时候得空,搬过去住!”
闻言,李大夫就笑,“这是好事儿,男人呐,就该有个女人在身边照料。玉熙这孩子不错,把你交给他,我放心。我合计着,什么时候把你们俩的婚事给办了,好给我添个外孙,这一家子可就热闹了!”
张伯和阿保在一旁都听得直乐,常笑被说的不好意思,嗔道:“爷爷,哪有这么快,你不要想着一下子把所有的事儿都给办全了吧!”
李大夫就道:“难道你不想嫁给他?”
“当然——”常笑话说一半,倏然打住,见张伯和阿保都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不免轻咳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