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影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没有起伏,且简洁得过分,“主子让我来请你,拆线!”说罢,转身往外走。
常笑一愣,反应过来,回身拿了药箱,跟阿保打了声招呼,便跟着出去了!
外头有一辆马车,造型简约,质地却是上乘,随影早就在车旁等着了!
待常笑上了车,随影便驱使马车。
不久后,马车在一座偏僻的宅院前停下,常笑下车,见是一座还算气派的宅邸,门匾上书穆府二字。
漆红大门紧闭,似乎没什么人来,随影敲了敲铜环,就有两个人从里开门。见是随影,两人鞠了个躬,一人走出来将马车牵往后院,另一个人则为两人关门。
里边儿倒是和一贯的京都宅邸院落相同,种了一些时令的花草,还有一个池塘,远远看去,一片成群的金色鱼群游过,环境倒也雅致。
随影将常笑领到一间厢房门口,打开房门,便静立在一旁。
常笑走了进去,一眼就看见躺在床上的李铮,背靠着一个软枕,微微蹙眉,似在养神。
听见声音,李铮睁开眼睛,见是常笑,轻轻勾了一下嘴角。
常笑走到床边,将药箱放在一旁,拉了一个小凳子坐下,开口道:“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李铮点头,常笑便掀开被子。
似是为了方便治疗,李铮只穿了一件儿里衣,常笑帮他拉开衣襟,露出缠了白纱的腹部。
常笑拿剪子剪开结头,而后一点点拆开,露出缝合的伤口。
伤口痊愈的不错,因为洒了上好的药粉,也没有发炎,常笑便道:“今天可以给你拆线!”
李铮有些疑虑道:“不会像上次那么痛吧?”
常笑笑,“不会,就像蚊子叮一下的感觉!”
心下倒为李铮怕疼,有些好笑,因为,他看起来性子挺硬,事实上,却是挺硬,上次那么痛,都让他咬牙挺过来了。光这一点,常笑还是很佩服他的。
李铮挑眉,将信将疑,上次真是疼出阴影了,若是普通的太医,治好了他,也得让对方脱层皮。不过,对于常笑,他事后居然也不太想迁怒,后来更在她的悉心照料下,打消了报复的念头。
常笑用棉花沾了酒在伤口上消毒,这个时代没有酒精,她只好在酿酒的基础上提炼了一些,也许效果没有酒精那么好,但是,消毒还是不错的。而后用剪子将线从中间剪开,再用镊子将线拔出来,再消毒。为了不留下疤痕,常笑在包扎之前,还取了一点儿褪疤药。这药膏是她用血莲制成的,不多,只有那么一小盒。
之所以给李铮用,是想到他出身大家,常笑之前给他动手术的时候,见他细皮嫩肉的,一点儿伤痕都没有。想必很爱护自己的身体,更不希望留下疤痕之类,权当,救人救到底吧!
包扎完之后,常笑又给他诊了脉,片刻后,收回手道:“你这段日子,是不是常常觉得腹部隐隐作痛,而且,精神不济,食欲不振呢?”
李铮诧异,“你怎么知道?”这个女人,医术真的那么神奇,看起来倒是比太医院的那帮老家伙还要精湛。
常笑道:“我会给你开几贴药,每日一贴,将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另,奉劝一句,为了你的健康着想,这段日子,你还是多休息吧,公事再重要,身体垮了,又有什么用呢!”
李铮皱了皱眉,转而笑道:“上次你说的注射器,刘师傅已经在做了,若无问题,过几天我会叫随影给你送去!”
“谢谢!”常笑客气一笑,真不知道他到底听进去了没有,反正,她是尽到了自己的责任,多了,管不了,更因为,她没有这个权利。
与此同时,谭府,谭雅伦正在谭父谭母在客厅里商量事情。
此刻,谭雅伦猛的从座上站起,情绪显得很激动,“我不同意!”
谭夫人一拍桌子,也充分显示了她的强势,“此事,你不同意也得同意,之前,念着你要考科举,我们便没有将这事告诉你,免得影响你。如今,你金榜题名,难道不该替你的家族,替你的未婚妻考虑一下吗?月月她怀着你的孩子,这是不争的事实,难道,你堂堂一个金科状元,官居四品的朝廷命官,还想让你未过门的妻子未婚生子,让你未来的儿子,我们谭家的血脉被人叫做野种吗?”
此话一出,谭雅伦勃然色变,额上青筋暴起,显得隐忍和愤怒。
他不想娶项月,不想娶那个心机深沉,又矫揉造作的女人,即使她怀了他的孩子。
这时,谭正也开口道:“雅伦,关于你的婚事,为父本不想逼你。但是,出了这事儿,也是你的责任。项月确实坏了你的孩子,你不娶她,不但对不起项家,也对不起谭家。我们,不能让谭家的血脉流落在外啊!如今,项月怀孕才三个月,看不大出,你现在娶她正好。等到时间长了,项月的肚子大了,更不好收场。我也知道,你不太喜欢她,两个人在一起,时间长了,慢慢会有感情的。你日后要是有了中意的,只要不是什么有夫之妇,我和你娘也会支持你娶进门的。”说罢,便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