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影焦虑的声音随之响起,“主子——”
紧接着是一声惨叫,像是袭击李铮的人被随影除去。
那些帮手都赶到了,厮杀之声加剧。
很快,外面恢复平静,接着,几个陌生的嗓音响起。
“属下来迟,请大人恕罪。”
“主子伤的很重,快去将马车系上,把主子运往锻造局!”这是随影的声音。
这时,常笑从车里下来,见着满地都是横七竖八的黑衣人尸体,心里微微一惊!视线转到被众人跪拥的李铮,不免凝重地皱起眉头。
只见他躺在地上,随影扶着他的背,他的腹部受了一剑,似乎刺得很深,将一大块衣襟都染红了,此刻,伤口还在源源不断地出血。而他的面色,也因流血过多,显得苍白虚弱,但那双眼睛盯着满地的尸体,凌厉不减。
两个侍卫将骑来的马栓上马车,随影便道:“主子,你伤的很重,此地离京城甚远,锻造局好歹离得比较近,还是叫那里的大夫先帮你看看,属下令人快马加鞭请御医前来为您诊治。”
李铮没有回应他,只是无力地抬起手指,指了指地上的黑衣人,嗓音有些虚弱,“看看是什么人,还有没有,活口!”
随影朝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立即上去,扯去刺客的面纱,而后对随影摇摇头!随影便道:“这些人很面生,见无法逃出,最后几个都咬舌自尽了,看样子是外面的杀手!”随影看李铮面色不好,腹部又出血严重,急道:“主子,还是先回去吧!”
李铮刚要说话,才张开嘴,便晕厥了。
随影大惊失色,将李铮扶起来,常笑掀开车帘,配合随影将李铮扶上马车。马车很快驱动,常笑和随影都在马车里陪着李铮,李铮已经昏迷,常笑便替他检查伤口,见随影一脸紧张,不免开口道:“我是个大夫,不会害他的!”
闻言,随影放松了警惕,在常笑检查伤口的时候,还是紧巴巴地盯着常笑的动作。常笑暗忖,这个侍卫还挺尽责的。
随着检查的深入,常笑的神色越发凝重,“腹腔损伤,上腹压的时候会有反应,移动性混音,脾可能破裂了,需要立即做手术,否则,可能会有性命之危!”
古代遇刺很容易死亡,就是因为中医有时候很难应对这种突发情况。
闻言,随影瞬间惨白了脸色,忙不迭对常笑道:“李姑娘,求你无论如何要救救主子,主子他不能有事啊!”
常笑一直觉得随影人如其名,真是个影子般的存在,安静得简直没有存在感,且喜怒不形于色,她甚至怀疑他有点儿面瘫。此刻,李铮重伤,他却吓得大惊失色,且这种情绪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很害怕李铮有个三长两短,那样子,就跟死了爹娘一样!常笑或许理解,封建社会,尤其是官宦之家,主子出事儿,奴才也会受牵连的。
常笑便道:“如果你信我的话,回到锻造局,立即配合我进行手术,无论发生什么,你可以吃惊,但决不能打扰我,也不能让别人打扰我。否则,你可以直接为他收尸了!”
随影敛眉,当机立断,“只要姑娘能救主子,随影愿听从姑娘吩咐!”
这份果决倒让常笑很欣赏,同样,她也明白,别看对方此刻唯命是从,若堇峥出了什么事儿,第一个陪葬的,就是自己。
马车很快抵达锻造局,李铮被抬去药房,这里原本有个大夫,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儿。医术不怎么样,只能治些小伤小病,是专为工人们看病的,像这种严重的伤患,是一治一个死!
常笑虽然不了解这个人,但见一行人来的时候,他望着这阵仗发呆,吓得手都抖了,也知道是个不顶事儿的。当下便让随影将人请出去了,好让自己支配药房。
常笑一进门,便吩咐随影准备滚热的水和酒,以及针线之类,随影二话不说就出去了,不一会儿便拿来了常笑需要的东西。常笑惊讶他的办事效率,心下却很满意。拿出不久前打好的手术刀,挑出几把趁手的,接着便在热水里消毒。
如今环境简陋,病情又急,只能如此!
常笑用刀子划开李铮的衣裳,再用一块儿剪了洞的干净白布罩在李铮的伤口上,让洞口露出伤口,利于开刀!
为了满足手术光线,常笑要求榻的四周都要有光,随影便拿来八盏灯架,围绕着李铮。这个时代没有无影灯,能做到这个地步,常笑已经很满意了!
常笑用手术刀划开李铮的腹部,决定进入腹腔后捏住脾蒂,控制出血,清除积血,最后再进行缝合!
随影在一旁看着,看得出来,他很吃惊,并且,见常笑在李铮身上动刀子,他一度有过惶恐和质疑的情绪,但是,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以他的经验,见惯了生死,是知道李铮的伤势已经到了极为严重的地步,若是常笑治不好,李铮便只有死路一条。以常笑的立场,这本不关她的事,她大可以不踏这趟浑水,她却插手了!若非有真本事,便是真的想救李铮。无论哪一样,他都没有选择,因为,他无能为力。
常笑做的很认真,甚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