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常笑笑道:“白小姐,谢谢你!”
白蓉笑着摇头道:“我们是朋友嘛,别这么客气。你若真要谢我,以后,就不要叫我白姑娘,叫我蓉儿好了!”
常笑点点头,“那你也叫我笑笑吧!”
白蓉笑的灿烂极了,转而催促她道:“笑笑,你快进去吧,让哥哥等久了,也不太好!”
常笑点了头,便推门进去了!
这是一间书房,里面排排林立着很多书架,空气中飘散着一股好闻的药香味,是能让人安心提神的那种!常笑瞥见最近的一排书架,最外围的几本书,看名字,都是医书,想必里头的,大多是此类书籍!心里倒对这个白蔹很是佩服,能收集这么多医术,又肯广开窑炉,广种药田,想必是真心热爱医术!只可惜自封于此,见死不救,白白浪费一身好本事!
白蔹就坐在不远处的书桌后面,光从侧面的窗户外打进来,使得他的周身都笼上一层淡淡的光晕,配上他那身如雪的白衣,如玉一般的肌肤,清冷的眸子,倒有一种与世隔绝的超然。
他本在看书,此刻,见常笑来了,便放下书本,抬头看向常笑,语气和他的眼色一样清冷,“请坐!”
“谢谢!”常笑礼貌地点头,捡了一张离他最近的位子坐下!
白蔹倏然开口,“你的医术不错!”
这句话不冷不热,常笑还真摸不准他是褒是贬,于是谦虚地回答,“常笑只是略知一二,不敢在谷主面前班门弄斧!”
前车之鉴,常笑可不敢再出言不逊,即使心里再急再气,也要忍住这一口气!免得对方像上次一样二话不说就将她扔出去。
白蔹淡淡一声笑,嘴角上钩,脸上却实在说不上高兴,语气倏然就冷了,带着一股子锐利,“你上次给那家女儿开的方子,是谁教给你的,以土胜水,木得其平,则风自止,以黄土水治抽,又是谁教你的?”说罢,一双利目死死盯着常笑,让人无所遁形!
闻言,常笑莫名其妙之中,又觉得忐忑,只有实话实说,“这些,都是我爷爷教给我的!”
白蔹句句紧逼,“你爷爷姓何明谁,年方几何,现居何处?”
面对他查户口般的问题,常笑有些无语,不过,鉴于他严肃到可怕的脸色,常笑还是开口道:“我爷爷姓李名安,今年五十有六,现居京城,乃天青医馆的大夫!”
闻言,白蔹紧绷的神色陡然松懈,身子后靠,瘫坐在椅子上,一种力不从心地疲惫和失望,低垂着脸,手掌捂着额头,喃喃自语道:“不是,不是!”
常笑惊疑,不由得走上前,站定在桌旁,低声问道:“不是什么?”
白蔹抬头,四目相对,那双清冷中带着焦虑的眼睛让常笑微微吃惊。
常笑心里忐忑,出于礼貌,还是开口问道:“你没事儿吧!”
就见那双浅灰色的眼睛渐渐沉寂下来,轻轻吐出一口气,似乎放松了,“我没事,你明日就离开神医谷,我跟你一起去!”
常笑听到前面一句,还悬着心,听到后面一句,瞬间又惊又喜,带着点儿不可置信道:“这么说,你是答应为我家人治病了?”
白蔹抬头,反问道:“我要是不同意,你会罢休吗?”
常笑有些不好意思,只低声说了一声“谢谢!”
白蔹又道:“你跟我说一说那人的主要病症,以及受伤的过程!”
常笑便如实相告,态度很谦逊,就想普通的病人对于决定家属生死的大夫那样敬畏且小心!对于方才他过激的反应,常笑还是有些好奇地,但是,他没说,她也不好问。人好不容易答应出诊,若是因这些小事闹翻了,那真是得不偿失!没什么能比玉熙的性命更重要,至少,此刻,常笑是这样想的。
第二天,常笑和白蔹就出谷了,一起出来的还有李铮,以及他的那个随从,随影!至于白蓉,她倒是很想出来,可惜,白蔹不同意,她也没办法。只是在分别的时候,很舍不得常笑,看的出来,这个纯真的姑娘是真的把她当朋友,最后,还送给常笑一只锦盒,常笑身边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一时间倒找不出东西来回礼!
白蓉便道:“能交上你这个朋友,就是给我的最好礼物,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好姐妹了,好姐妹就不需要这么客气!”
闻言,常笑也笑了,“我就认了你这个好姐妹,我比你大两个月,就当你姐姐好了,下次来京城,一定要记得来天青医馆找我,我带你好好玩玩!”
“好哇好哇!”白蓉显得很激动,眼里充满了向往!
出了神医谷,走在钟南山的林子里,白蔹有意让常笑带路,似乎是在验证她当初的话语,也带着点儿试探的心思!白蔹能出手相救,常笑很感激,对于这小小的试探,她倒是不放在心上!反而主动带路,她的记忆极好,走过的路都不会忘记,很顺利就走出了钟南山的迷雾林!
踏出林子的刹那,常笑的心境豁然开朗,因着玉熙病危,求医不顺,她心里一直紧绷绷的,如今求的白蔹出山,真有种守的云开见日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