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了柳玉熙的脸色,常笑大吃一惊,只见他脸色惨白,额上更是出了一层虚汗,且眉宇纠结,目光混沌,走路的时候,也头重脚轻,那样子,不知什么时候就要摔倒!
常笑伸手扶住他,语气有一种深切的担忧,“玉熙,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柳玉熙看向常笑,嘴角绽开一个笑容,刚想说自己没事,就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都倒了下去!
常笑吓坏了,忙不迭去扶他的身子,急的嗓音都开始变调了,“玉熙,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谭雅伦本想静静地离开,听见常笑的声音,猛的回头,见了眼前的情景,就是一惊,大步上前,安慰道:“笑笑,你别着急,我的马车就在前面,先送柳公子回医馆吧!”
心里却很酸涩,曾几何时,一向镇定的人,在此刻也失去了引以为傲的冷静,他记得,自己犯病的时候,她都没这么紧张过呢!
闻言,常笑满脸感激,谭雅伦帮着常笑将柳玉熙扶向马车!
三儿本坐在驾驶座上等候自家公子,见谭雅伦和常笑扶了个昏迷的人,心里也有些吃惊,不过,见谭雅伦好好地,他倒是不怎么担心。反倒是顺着自家公子的意,将柳玉熙扶上了马车!
一路上快马加鞭,很快到了医馆,还没进门,常笑便急嚷道:“爷爷,爷爷,玉熙出事了!”
听着声儿,李大夫,张伯和阿保都走了出来,见此,都大吃一惊,张伯更是满脸惶恐,生怕了柳玉熙有个好歹。
张伯和阿保接过柳玉熙扶进了医馆,常笑跟谭雅伦说了声谢谢,匆匆地跟了进去!
徒留谭雅伦站在原地,连句话儿都插不上去,望着屋子里,常笑围着柳玉熙,那一脸担忧惶恐的样子,只怕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份关系,早就超乎寻常了!
谭雅伦轻轻一笑,只眼里无限自嘲,带着一股怅然若失,终究叹口气,转身上了马车……
柳玉熙躺在医馆里的一张榻上,李大夫正在给他把脉,常笑在一旁看着,眼里很紧张。
待李大夫放下柳玉熙的手腕,常笑忙道:“爷爷,玉熙他怎么了?”
李大夫反问常笑,眼里有些奇异,“一路走来,笑笑就没给他诊过脉?”
常笑有些不好意思,“在马车里,我给他匆匆诊过,怀疑他脑中有淤血,但是,不敢肯定,还得要爷爷来看!”
终究怕关心则乱,她怕误诊,所谓医者不自医,也是这个理,越是接近身边人,心急之下,便容易乱了分寸!
李大夫捋捋胡须道:“你诊的不错,他脑内确实有淤血,且耽搁了治疗时间,此时淤血淤积严重,只怕不太好办!”
常笑惊,“玉熙赴考当天,为了救我,被盆栽砸中了脑袋。我看那花盆是陶的,当时就觉得可能会出事儿,但他很坚持。我给他诊脉的时候,明明觉得没问题,为什么……”
李大夫接口,“当时他脑部受伤,淤血状态不明显,你又没这方面的经验,诊不出来也很正常。若是再隔一会儿,产生并发症,你兴许就能找出病根了!如今,却是拖得太长,延误了最佳治疗时间,且他这几日在里头用脑过度,几乎没怎么休息,更加速了淤血的严重性!”
常笑很自责,“都是我学艺不精!”
李大夫安慰道:“笑笑,别太自责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化去他脑内的淤血,否则,时间一长,只怕性命难保!”
常笑想过这淤血不好处理,没想到这么严重,忙不迭问道:“爷爷,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李大夫叹了口气,“对于脑内淤血,一般用针灸治疗,但是,目前爷爷只能对付一些轻度淤血,像他这样的情况,爷爷只能尽力而为!”
闻言,常笑心里一沉,还是开口道:“爷爷,你为他施诊吧!”
针灸她不擅长,根本插不上手!若是在现代,这种情况一般是进行手术,但是,古代医疗设备有限,贸然手术,十分容易感染,死亡率很高,她不敢冒险。心里却有另一层心思,自从来到古代,她便一门心思地琢磨中医,居然把老本行都忘了!看来,她是得找个机会研究西医,尝试还原一些医疗设备,乃至于西药,用以治疗中医不能处理的疾病!
一旁的张伯重重叹了口气,就知道,少主子用情深了,为了她,真的连命都不顾了!
几人又将柳玉熙抬到内室,李大夫便为柳玉熙施针,阿保在前院照看医馆,张伯不懂医,为了减少李大夫治病的干扰,便侯在门外。常笑在一旁看着,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柳玉熙。
李大夫将银针在灯上消毒,然后将银针****柳玉熙的头颅!
如此,过了半个时辰,柳玉熙头部已经插了十数根银针,紧皱的眉头总算放松了,脸色依旧苍白!
见李大夫开始收针,常笑忙道:“爷爷,怎么样了?”
李大夫摇摇头,眼里有一种惆怅,“爷爷不擅长针灸,不过,放眼整个盛京,也无人能有绝对的把握化解他颅内的淤血!”
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