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得至情至理,听得谭夫人连连点头,嘴上也勾起一丝笑容。要说这事儿一出来,她面上虽然一直斥责谭雅伦,到底是自家儿子,谭夫人心里还是向着他的,只担心委屈了项月,以及影响两家的关系!之所以这么做,那都是做给项月看的!如今见项月这么知书达理,她心里着实欣慰,越发觉得项月是个好媳妇!再加上谭雅伦是个重责任的人,发生了这种事,他还能不娶项月么!如此一来,真是皆大欢喜!
唤作之前,谭雅伦对于项月如此善解人意的话语或许会动容几分,如今听在耳朵里,只觉得十分嘲讽,且厌恶!他终于体会到常笑之前为何对项月那么反感,这个女人真是满口谎言,伪善至极。
昨晚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加上心里难受,见到常笑,未免情难自禁!项月明知自己将她误认为常笑,居然还无耻地勾引自己,让自己犯下无法弥补的错误!如今,又装作一副无辜而通情达理的样子,这幅虚伪的嘴脸,真是让他恶心!谭雅伦从没觉得一个女人能让他如此厌恶,真是看一眼都嫌多余!
见谭夫人握着项月的手,眼里又是欣喜,又是欣慰,犹如捡了什么宝贝,谭雅伦的眼神越发嘲讽,冷笑道:“娘,事已至此,项月不知廉耻,我谭雅伦却敢做敢当!”说到这里,谭雅伦看向项月,眼里却没多少温度,“项月,你要你肯嫁,我谭雅伦也会娶你,你可以风光的当你的谭家少夫人,也可以随意驱使我谭家的下人!但是,我谭雅伦,以后绝不会碰你半分!我就算睡书房,睡大厅,也不会跟你同处一室!”
谭雅伦语气决绝,说完,冷哼一声,打开门走出去了!
项月愣在原地,脸色一阵苍白,显然被打击到了!
谭夫人暗道自家儿子不识抬举,见项月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谭夫人不得不故作严肃道:“雅伦,你是怎么说话的,还不回来给月月道歉!”
谭雅伦却头也不回,谭夫人无法,也知道不能把儿子逼得太过,否则容易出事,谭夫人便想去安慰项月!
谁知,倏然听得院子里三儿的惊呼声!
“公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三儿啊!”
谭夫人和项月忙不迭跑出屋子,就见谭雅伦倒在院中,不省人事,三儿扶着他半边儿身子,见两人出来了,哭丧着脸道:“夫人,公子犯了心疾,已经晕过去了!”
一夜宿醉,大喜大悲,怒极攻心,不犯才怪了!
谭夫人大惊,一边朝谭雅伦走去,一边对不远处的丫鬟喝道:“还冷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少爷请大夫!”
项月站在屋门口,见周围人手忙脚乱,望着昏迷的谭雅伦,想起他轻鄙的眼神,薄情的话语,只觉得心里一阵彻骨的凉意。
为什么,做了这么多,她却觉得心里空落得厉害,没有一点儿踏实的感觉。
公堂之上,常笑正在面临着一桩审判。
公堂内听审的还是那些人,李瑾,霍长青,祈旭,还有李琬,不过,证人却换了,那是顾家的管家,特来指证常笑的!
要说廖文,之所以要延后三天再审,也是看在此事牵扯到四大世家之一的顾家,不想得罪丞相,故而想看看顾家的态度!在官场上做事,不就是“圆滑”二字,若是不能左右逢源,过于刚正,便没有高升的机会,乃至于很难在官场上生存下去!
廖文因为此事,特意去拜访了顾家,谁知,顾庸对此事却很冷淡,几句话不到,便端茶送客!廖文从中知道,顾庸对顾常笑很不待见,愤怒有之,绝无半点维护之心。就连出堂作证,都只派一个管家,真正的顾家人,一个都不到,可见,顾常笑在顾家,有多么不待见!
既然顾家不为顾常笑出头,廖文办事就方便多了,也不用怕得罪了顾家!
廖文坐在公案之后,一拍惊木堂道:“刘诚,你是顾家的管家,如今让你认认,堂上之人是否就是顾常笑?”
刘诚看了常笑一眼,随即回禀道:“启禀大人,此人正是顾常笑,乃老爷第五房小妾张氏所生,时年十七,乃老爷第五女!”顿了顿,又道:“不过,今日我除了来出堂作证,还要代我们老爷宣布一件事情!顾常笑私逃祁家,不守妇道,丢尽顾家脸面,如今又犯下杀人之罪,实乃罪不可恕!我们老爷已经将顾常笑逐出顾家,以后,顾家与顾常笑再无半点干系!也请在场的做个凭证,以后顾常笑再惹出什么乱子,可别再赖到顾家头上!咱顾家,不受这盆脏水!”
闻言,满堂哗然!
人群里的柳玉熙脸色微沉,握住的拳头紧了又松,随即一声蔑视的轻笑!脱离了顾家也好,那个家不属于他们,给予他们的只有冰冷和屈辱,他们也不屑回去!笑笑脱离了顾家,他自也不再承认和顾家的关系!总有一天,他会和笑笑堂堂正正地站在顾家人面前,让他们看看,没了顾家,他们会过得更好!
李瑾微微皱眉,暗忖,这顾庸也太不近人情了,好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女儿遭了难,他不帮也就算了,还来落井下石,这要是稍微脆弱一点儿的姑娘,还不得被逼死!
霍长青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