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夫人笑,握住她的手道:“月月,你真是我的好媳妇!”
项月也笑,低垂的眼里却满是精光。
两人走出寺庙,小莲将一袋银子塞给解签的和尚,匆匆走了出去。
那和尚乐得眉开眼笑,转而走到佛龛前拿起那筒签,倒出来一看,全是下下签……
回到谭府,谭夫人要抄经,项月便去看谭雅伦。快到门口,谭雅伦正好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项月正想开口叫他,却见他转身往后门的方向走去,项月不由闭了口,站在原地,蹙眉沉思……
谭雅伦从后门出来,便直奔天青医馆,今日是谭夫人上香的日子,就算回来了也要抄经礼佛,是绝对没有时间来管他的。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他务必要找常笑解释清楚,错过了机会,他怕两人之间,再也无法挽回。
谭雅伦来到天青医馆的时候,常笑正好出门看诊去了,谭雅伦便站在门口等她。
常笑回来了,见他堵在门口,却不太想搭理他,若是想求和的话,他来的太迟了。
见她擦肩而过,也不肯理自己,谭雅伦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语气很急,“笑笑,我们谈一谈!”
常笑皱眉,却停下脚步,转而对谭雅伦道:“正好我也有话要对你说!”
大门口说话也不方便,常笑便将谭雅伦带到旁的一条清净的巷子里,常笑看着谭雅伦,眼神很平静,“有什么话,你说吧!”
一路上,谭雅伦想牵她的手,却被常笑刻意避开了,此刻,她的语气又如此冷淡,他宁愿她生气,她指责,也好过这样平静无波,只有不在乎,才会无所谓。心里慌乱,谭雅伦却强行稳定心神,展现出该有的君子风度,“笑笑,有什么话,你先说吧!”
常笑看他一眼,微微叹了口气,“谭雅伦,我们分手吧!”
谭雅伦愕,呐呐地说了一句,“什么意思?”
常笑以为他不明白,低声解释了一句,“分手就是,结束我们之间的感情!”
闻言,谭雅伦大惊失色,握住她的手,急道:“笑笑,前几日我没有赴约,其实是有原因的。”
闻言,常笑忽然抬头,目光灼灼,带着某种逼视,“什么原因?”
自己在寒风中等的那么辛苦,他却跟项月腻在一起,她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个什么理由来?
被那么一双清亮的眼神看着,谭雅伦忽然有些词穷,还是开口道:“那天,我本要去找你,谁知,在半道上遇见了小莲,她说项月遭了流氓——”
“你怕她出个好歹,所以你就去英雄救美了是么?”
谭雅伦一愕,点头道:“就是这样!”
常笑冷笑一声,“若是没别的事,我要回去了!”
自己遇流氓,项月都能与之斗智,轮到她自己遇流氓了,怎么如此不济,况且,谭雅伦这么弱不禁风,他一去那流氓就能吓跑了么,说出来也很难让人相信。事到如今,她总算是明白了,项月,根本不是表面看来那样天真纯良,反而工于心计。这件事,十有八九也是她自导自演。
见她要走,谭雅伦急了,却是一把拉住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语气很惶恐,“笑笑,你相信我好吗?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让你空等的,还有项月的事情,我也不是故意要瞒你。我身在这样家庭,太多事情身不由己,但我想娶喜欢的女子,想要过自己的生活。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想娶你,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我夹在家族和你之间,或许有很多事情无法令你满意,但我已经在努力了,我娘逼得我再急,我都没有向她低头,过去二十年的时间里,我从没有忤逆过她,可是为了你,我和她据理力争。我这么努力地考科举,也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四品以上的官员在京都有府邸,就算不住在谭府,我们也可以搬出来住。笑笑,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别离开我,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说到最后,谭雅伦嗓音哽咽,抱着她的手臂却越收越紧,一种失去重要之物的惶恐和担忧通过他颤抖的手臂,明明白白地传递给了常笑。
常笑有些动容,嗓音轻若叹息,“雅伦,若我说项月是故意的,你信我还是信她?”
谭雅伦愕,看着常笑,将信将疑,“那日我明明看见有两个男人对项月施暴,若不是我及时赶到——”
常笑打断,“我只问你,信她还是信我!”
谭雅伦看着常笑,见她的眼神犹如一根紧绷的弦,就等着自己一个答案,或松或断,谭雅伦心里一紧,手抓住她的肩膀,一字一顿道:“我信你!”
闻言,常笑绷紧的眉目微微放松。
谭雅伦见她神色缓和,悬起的心也微微落地,却仍旧不安,复又伸手将她抱在怀里,温声地恳求,“笑笑,我只相信你,我们别提分手,好么?”见常笑不语,谭雅伦心里一紧,道:“哪怕再给我一次机会,你再等等我,好么?”
若换做以前,谭雅伦一定不会将信,有朝一日,也能为一个女子卑微到如此地步。真正到这个时候,所谓的君子风度,读书人最看重的颜面,在她面前都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