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米丽和巴尔摩两人为了红色大公之事生出忧色时,贝齐同样皱紧了眉头。
牛仔按紧自己的帽沿,才不至于让风吹走他所钟爱的帽子。特别是他此刻站在山巅之上,夜风显得既狂且烈,吹得他一身长风衣猎猎作响。贝齐的视线穿越了群山,落在远处一片山谷里。那里灯火通明,在如此寒意凛然的晚上透着诱惑人心的暖意。
“美女和酒...”贝齐不由舔了舔自己那被寒风吹得干裂的嘴唇,轻轻道出被那点暖意勾出的欲望。
不过他知道,莫比斯通集市里可能会有酒,但却未必会有美女。那个被异族生命所盘踞的集市,又怎么会有符合牛仔审美观的美女存在。
话又说回来,牛仔身边也并非没有美女。那不远处的一抹红妆便如妖如孽,可惜,对于佩德芬妮这变态兼荡妇。贝齐实在生不出和她寻欢作乐的念头。用牛仔的话来说,那就是宁愿和雪兽做,也别想他和佩德芬妮[上]床。
收拢心中的杂念。牛仔回过头朝一道如同猴子般蹲立在地上的黑暗道:“你确家目标已经进入了集市?”
“当然,难道你怀疑我的判断?”画着可笑油彩的小丑尖叫了起来。声音里充满了责问的味道。杰尼的自尊心很强,同时也很自卑,分毫受不得怀疑。就像现在,贝齐话中那反问的语气让杰尼感到受伤,小丑甚至已经扣紧了几把淬毒的飞刀。
贝齐深知这同僚的脾性,头痛道:“放轻松点杰尼,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是我们需要谨慎些。”
“好吧,杰尼原谅你。”小丑做着鬼脸,但总算放开扣着飞刀的手,并移动到魔术师的身边。只是班恩现在变成零的模样。这让杰尼感到十分不适应,于是小丑又悄然移开了少许。班恩现在所变化的这个人,给小丑一种不是很舒服的感觉。
小丑的直觉一向很准。
而所有让他认为不舒服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其它什么,通常都给他撕成了碎片。
“那么我们要怎么做呢?”显然。魔术师现在很兴奋:“看在上帝的份上,无论你想干什么。贝齐你快点说吧,我已经忍不住想再尝尝那鲜美的血液了。你知道吗?它是多么美味,就像多年前我亲手撕开母亲喉咙时,吮吸从她那脖子里泊泊而出的血液一般。它是那么甘甜。如同乳汁,又像是毒药。不管是什么,我已经上瘾了。”
说到最后,班恩已经手舞足蹈起来,那双如同眼镜蛇王般的三角眼里盛满了红色的光,即使漫天夜色也无法掩盖。
“安静下吧班恩,事情没那么简单。”贝齐遥望山那边的火光道:“莫比斯通被山脉包围着,仅有一条隧道连接,我们是没办法混进去的。何况小丑说了,零他们在隧道里留下了自己的卫队。除非我们变成了幽灵,否则要在一群士兵和几名晋阶能力者,对了,其中还有一个高阶。在这样的情况下悄然通过隧道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我们办到了,一进入集市也会立刻被发现,然后零他们就会得到消息...”
“你不觉得自己顾虑太多了吗?”佩德芬妮这时站了起来,山风吹得她一袭红裙紧紧包裹住身体,勾勒出动人的曲线:“既然没办法混进去,那就直接杀过去好了。凭我们五人的力量,这什么狗屁集市还难得倒我们?”
“亲爱的芬妮,如果你的大脑有你的胸一半发达就好了。”贝齐感叹道:“先不说零身边的几个高阶,在数量上我们就已经没有优势。何况你以为莫比斯通是软柿子般那么好捏的么,那里龙蛇混杂,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强者也没什么出奇的。我们如果真像你说的大摇大摆踩进去的话,能不能再活着走出来还是个未知数。”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么请问伟大的灰烬散播者,你到底有什么主意?”佩德芬妮用尖酸刻薄的语气问道。
贝齐刚要说什么,忽然眉头一动。接着一把音调古怪的声音从五人的后头响起:“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道你们有没兴趣听听?”
风疾吹,舞起腥红的披风。踏着夜色,身体被同样鲜红的盔甲所覆盖的战士踩着沉重的步伐而来。战士的背后负着一把与之等高的沉重巨斧,斧头的一边被打磨成锐利的月牙状,另一面则布满了鲜红的锯齿。它有着一根十分粗糙的握柄,握柄上雕刻着螺旋的纹路。
螺旋纹路连接着斧锋中间的一条血槽,不难想像当这把恶斧斩中目标时,敌人的血液将会通过血槽被引落至斧柄上。但斧柄的握手处却装有护档,它将使得敌人的鲜血无法沾染到主人的手上。
整把战斧散发着血腥的味道,特别是那锯齿的一面鲜红欲滴,几乎让人以为那是由鲜血染红的。
战士全身覆盖着繁复的盔甲上装嵌的宝石散发着能量的光晕,光晕通过盔甲间那些如同常青藤般的装饰纹路不时流转,相信那并非装饰那么简单。当他走近时,除了贝齐外,其余四人都露出了敌意。而破坏王丹顿更是大吼一声,便打算提着它那把暗红巨剑扑上去。
“等等,丹顿。”贝齐喝住了它,然后朝战士微笑道:“出手之前,不妨让我们听听格格尼亚的红色大公有什么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