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徒“啊”的一声,子弹正正地打在歹徒的眉心。血喷涌而出,洒了茜兮一身。歹徒软软地倒下,茜兮脸色苍白地看着血泊里的歹徒,双手抱住脑门,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左冷云飞快地跑上去,用力将茜兮拢入怀里,轻声说:“别怕。”
像是捉住了救命的稻草,茜兮紧紧抱住左冷云。那温暖结实的怀抱,让茜兮留恋。茜兮纵容自己在左冷云的怀抱里,呼吸他身上熟悉的淡淡的薄荷香。无论多少年以后,茜兮永远记得此时的依恋与温暖。
一个警察急忙跑来,在王剑杰耳边低语几句。王剑杰的脸色大变,盯着左冷云与茜兮,欲言又止。
终于,王剑杰走近左冷云,低声地说:“左少,有情况。”
左冷云拍拍茜兮的肩膀,爱溺地说:“我有事。”
茜兮依依不舍放开左冷云。
王剑杰在左冷云的耳边说了几句。这会轮到左冷云脸色大变,盯着茜兮,露出担忧的心疼。
看着神色突变的左冷云,茜兮的心开始忐忑不安,有种不好的预感袭击心扉。
“茜兮,听我说。你要冷静。”左冷云慢慢地靠近茜兮,双手搭在茜兮娇弱的肩膀上。
茜兮点点头。
“刚才你妈妈中弹,已经……”左冷云有些哽咽。
“你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茜兮傻笑着对左冷云说。
“茜兮,你要冷静。要节哀顺变。”左冷云心痛得抱住茜兮。
茜兮猛地推开左冷云,厉声地说:“你在开玩笑,你骗我,对吗?”
“茜兮!”左冷云欲拉住茜兮的小手,被茜兮一把甩开。
“不会的。你一定搞错了。”茜兮转过身,向家疯狂地奔跑,“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他们搞错了。妈咪不会有事的。”
跑进院子,木屋四周站着许多警察。
为什么每个人都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为什么?
茜兮疑惑地缓缓穿过人群,走进自己的家。
总裁站在一旁,冷峻地看着茜兮。
为什么总裁眼里有心痛与内疚?
“总裁,我妈咪呢?”茜兮小声怯怯地问。
“茜兮,你听我说。这次军火走私,你妈妈立了大功。是她给我们情报,说周百川走私集团要在这里过境。”总裁深邃的眸子,定定地看着茜兮脸上的表情,“今晚,我们在这里抓捕。没有想到,有几名歹徒冲进你家里,我们救援不及。你妈咪她……中弹……死了。”
茜兮苍白的脸,惨笑着:“总裁,你是在讲故事?”
“茜兮,对不起。”总裁紧蹙的眉头,充满着担忧。
“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妈咪在哪里?”茜兮冷冷地盯着总裁。
“在她的房间里。”看见茜兮的样子,总裁心如刀割,恨不得死的人,就是他自己。
茜兮拖着沉重的脚步,跌跌撞撞地走进妈咪的房间。
一切鸦雀无声。茜兮走进房间后,死一般的寂静。
总裁在房间外,拼命地抽着烟。
“妈,你说你了了心事,就给我办嫁妆。你怎么说话不算话?”茜兮抚摸妈咪已无血色的脸,轻轻地帮妈咪捋捋头发,小声地说:“你说过木生很好。只要你回答茜兮一声,茜兮一定听你的话,嫁给木生。妈咪,你听见没有?你应茜兮一声啊。”
“妈咪,你不是让茜兮给你讨个说法吗?你还没告诉茜兮,我阿爸是谁?妈咪,你看看茜兮啊,要不然,茜兮讨了说法给谁看?……”茜兮握着妈咪已经冰冷的手,放在嘴边。
泪,一颗颗,湿了衣襟。
“妈——”寂静的房间里,一声裂心肺的哭喊,响砌整个寨乡清冷的夜。
听到茜兮凄凉的哭声,总裁将燃烧着的烟,用力地拧碎,烟头灼烧皮肤浑然不知。
跪在妈咪的坟前,茜兮像被掏空的人,机械地烧着纸钱。
周围没有一个人,只有茜兮一个。
她,不想别人打扰妈咪的入眠。
妈咪,给别人在背后说了一辈子了,茜兮不想别人再来打扰妈咪的清幽。
坟前,放着一条精美的项链与一封信。
这是妈咪压在枕头下的。
茜兮拿起项链,木木地看着,项链的挂坠是一朵美丽的紫薇,背面刻着一个‘薇’字。薇,是妈咪的名字。
信,已经封好。但,没有写下要寄的地址。
妈咪走了,茜兮还来不及问她的亲生父亲是谁?
这已经不重要了。
茜兮的脑海里,只有‘周百川’三个字。
就是周百川的走私集团,要走了妈咪的命。通红的眼睛里,聚集着复仇的光芒:“周百川,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挂上项链,拿起没有地址的信,茜兮冷静淡漠地站了起来,转身毅然离去。
身后,山风卷起了纸钱的灰烬,漫天遍野……似在诉说,一个寨乡女子一世的凄凄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