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情淡然如水,绝色的容颜兴不起一丝波澜。
他见她的反应,平静得过份。
在君寞殇说他已经废了的时候,她不止平静,连半丝诧异也没有。
那说明……
他有些颤抖地开口,“云儿,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天知道他有多希望她否认,如果她一定要知道他已经废了,他宁愿她现在才知晓,这样,在她眼里,起码他以前一直都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她点了点头。
他大受打击地趔趄着倒退了几步,“不……不……你不可能知道……你不会知道……”转身指着君寞殇,“一定是你!是你这个妖孽告诉她的是不是?你这个妖孽除了残忍狠辣,还如此卑鄙阴险!你刮了朕做男人的尊严,还要让朕爱到心坎里的女人瞧不起朕、轻视朕、蔑视朕!”她一定在嘲笑他,嘲笑他明明不是个男人了,还装着一副正常男人的样,那是多么可笑?想到这,他快疯了!
君寞殇邪森的面容看不出情绪,冰冷的嗓音厉如寒霜,“今日一切,是你咎由自取。”
“呵呵呵……呵呵呵……”他狂乱而悲伤地笑了起来,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丧尽了尊严,那等痛,竟然并不比他当初被切刮了的时候少,他狂肆地笑着,含着挚痛的眸子里竟然笑出了眼泪,“成王败寇,朕从不否认,可朕没有输,是凤惊云见死不救,才导致朕间接地……哪怕朕败了,君寞殇,你可以杀了朕,把朕的四肢剁了,你甚至可以把朕的皮剥下来,为何你偏偏把朕的尊严活刮了!”
“你还怪她见死不救?是你自己无能。”君寞殇眼里闪过一缕讥诮,“你不但不该怪她,你还应该感谢她!要不是看在你救过凤惊云的份上,朕早就一刀切断了你的脖子!”
凤惊云有些讶异地扫了君寞殇一眼,他……似乎又记起一些事了。
君佑祺恨得咬牙切齿,“宁愿你当初杀了朕!”
“宁原朕杀了你?”君寞殇不以为然地笑了,“若朕当初真的一刀杀了你,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尊严那是什么东西?能比命重要?”他君寞殇幼时历尽艰辛,甚至因为怪异的相貌,连行乞的资格也没有,早就尊严丧尽了。
“朕知道你的童年比乞丐还不如,知道你贱命一条,生不如死。”他满脸悲凄,眼泪就那么无声地落了下来,心痛得已经死了,已经麻木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掉眼泪,“那能跟朕比吗?朕失去的,是不能再做为一个男人,是不能再宠爱心爱的女子!要不是宝宝的出生,那意味着我这一生机关算尽,所做的一切都将不再有意义!”他就是一具行尸走肉、灵魂早已痛得覆灭,却偏偏……还没死。
“朕当然知道。”君寞殇唇角浮起残忍的笑痕,“朕正是要你……生不如死。”
“我要杀了你!”君佑祺疯狂了,方要拼命,凤惊云的嗓音却如一道冷凉的清泉般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