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远抱紧了她,在她脖子上轻轻的给她呵气。他一直盯着那滴水珠,看着它在她脖颈上停留了一瞬,又流向她精致的锁骨,然后继续下移,没入她大T恤下面少女的隆起。
看着看着,徐清远全身燥热,喉咙一阵阵发紧。而她又哭了一声,往他怀里委屈的蹭了蹭,闻着她身上沐浴露的馨香,听着她哭泣时发出的小猫一样的轻嘤声,徐清远觉的他快疯了。
突然把洛琪推在后面的门板上,他暴风骤雨的裹住她的唇,肆意狂吻。
那软软的两瓣嘴唇与她交缠在一起时,洛琪一阵天眩天转,那是她的初吻。她以为亲吻该是如细水般缠绵的,那天徐清远的热情吓坏了她。
可也就是那一吻,无需只言片语,她和他的关系已经有了质的变化。
前面是一座危桥,汽车晃晃悠悠的从旁边的小路上绕过去,洛琪一阵头晕,从睡梦中惊醒。
梦中那个狂乱的吻犹在她的唇边,洛琪禁不住抬起手碰了碰自己的唇。
外面的雾气已经散去大半,透过车窗,洛琪看着那座危桥。
记忆中,她第一次去郊区找徐清远时,这座桥就是这副残破的状态,想不到,两三年过去了,它依然病病怏怏的屹立在这里,就像无法根除的顽疾,让人既心烦又无可奈何。
洛琪相信,当这座桥还不是危桥时,它也有过风光的时刻,承载过无数人的希望和褒奖。可是,现在,它却只能遭人唾弃,一如现在的她和徐清远。
一切若只如初见,该有多好。她很怀念那个高考结束后和徐清远独处的暑假,徐清远喜欢摄影,她就跟着他像疯子一样在外面采风,取景,做他的模特,跑累了就随便找个小摊坐下来,痛快的喝酒吃饭,和路上认识的陌生人大声的畅聊,做任何他们想做的事。
她很喜欢徐清远为一件事专注着迷的样子,那时的他自由,性感,有种别样的魅力。偶尔灵感一爆发,还会出其不意给她制造意想不到的浪漫。
如果形容那个时候的徐清远,只有一个词最合适:神采飞扬。
能拥有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她不知道有多幸福。
就在他们初吻发生的那个地方,徐清远对她说,等她大学一毕业就娶她。
洛琪当时幸福搂着他的脖子,问他:“这是你给我的承诺吗?”
他说是。
爱情的甜蜜让洛琪愿意相信一切海誓山盟,她拿出一张纸,要他把他的承诺一字一句的写下来。
不谙世事的小女生,最喜欢一切古怪的名堂。白纸黑字的记录下他说的话,是她认为最浪漫的方式。
她把他写好的纸条,装进一个透明的玻璃瓶中。徐清远问她:“你呢?你有没有想对我说的话?”
洛琪想了想,又拿出一张纸神秘的写下一行字,看也不给徐清远看,同样装进那只瓶子里。
徐清远实习的地方,门口有一棵石榴树,盛夏季节,红艳艳的石榴花,开的荼蘼。
洛琪在树下挖了个坑,把承载着两个人承诺的瓶子埋在了下面。埋好后,她无限憧憬的对徐清远说:“等有一天我们实现了彼此的承诺,就一起来这里把瓶子打开。”
那时的徐清远轻吻着她的头发,总是一脸宠溺的笑。笑她的天真,笑她的浪漫情怀。
过了这座桥不远,就要到达洛琪的目的地了。坐了太久的车,车座太硬,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刚一下车,就感受到一股深秋的湿冷气息。洛琪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朝着徐清远当初实习的地方走去。
要找到那棵石榴树并不难,只是果实成熟的时节已过,只剩下一树枯黄,早已不复当初的花开壮观。
令洛琪意外的是,萧索的石榴树下,同样还有徐清远的身影。
他穿着黑色双排扣羊绒大衣,伏跪在地上,价格不菲的牛仔裤和衣摆上沾满了残土,铁锹和被挖开的土狼狈的堆在一边,而他的双手正小心翼翼的从那个坑里翻捡出一个裹着泥垢的玻璃瓶子。
正是当初两个人一起埋下去的那只。
白皙的手不顾形象的蹭着瓶子上的泥土,徐清远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抬起眸,与几米外的洛琪四目相接。
怔了一瞬后,徐清远眸子里快速升腾起的惊喜灼痛了洛琪的眼睛。
他冲过来,动情的欲拉住洛琪的手,可是看了看自己的满手泥垢,又放弃了:“琪琪,你知道吗?上一秒我还在想,我多么希望我挖出我们的承诺时,一抬头就看到了你。”
也许他是被这从天而降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徐清远再也没有按捺住,把她紧紧拥入了怀中:“太好了,琪琪,你真的来了。”
他的声音有着感动之余的颤抖,抱着那个娇小的躯体在他怀中紧了又紧,直到他清晰无比的感受到她的生硬,疑惑的松开她。
“我来了,却不见的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一样的。”她淡然的笑着,一如同陌生人交谈的口吻。
徐清远不解的望着她,她的淡漠让他如梗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