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佑坐起来,抽了一支烟,看也不看床上的女人,从抽屉中拿出支票夹,刷刷签了几笔,撕下来扔在洛琪脸上:“滚吧!”
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洛琪缓缓睁开眼睛,四肢百骸如同被碾压过一样,屈辱排山倒海向她涌来,猛的坐起来,将支票砸在楚天佑的脸上。
“混蛋!我要去告你!我一定要告你!”她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
“呵……”男人眯了眼睛,捏着她的下巴发出一声危险的冷笑:“告我吧,小姐。看是你卖的输,还是我买的赢!”
“小姐”两字被他咬的格外重,洛琪心里一阵抽痛。
如果说刚才还蒙在鼓中,此刻,她终于明白了。原来,她被他错当成那种脏女人,理所应当的夺走了她的第一次!
“看在你是第一次的面子上,才给你这么高价。拿着支票赶紧滚,别让我再看见你!”楚天佑将支票信手一弹,倨傲的站起身,向浴室走去。
想不到这个女人是第一次,楚天佑有些意外。可第一次又怎么样?只要是出来卖,她们的价值都不过一串数字而已。
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洛琪颤抖着双手,拿起那张支票。又是三十万……看着镜子,唇边牵起一抹凄楚的笑。
原来陪男人睡一觉,就能换来三十万!
洛琪啊洛琪,妈妈还等着你的钱治病。失去的已经失去,你还有勇气把支票撕碎了,砸在那个混蛋脸上吗?
她没有!
屈辱的泪水滚滚而下,抓起桌边的遥控器狠狠砸向镜子中的那张脸。
哗啦,明晃晃的玻璃碎了一地,她苍白的尊严也瞬间支离破碎。
*
赶到医院里已是第二天,冲进病房,看到的却是一张空荡荡的床。
“妈!妈!护士小姐,我妈去了哪里?”洛琪一阵天旋地转,抓过正在查房的护士就问。
人的好运是会用尽的吧?想她洛琪从前过的也是锦衣玉食,鲜花铺就的日子。在海城,提起洛氏,提起她的父亲洛长风,谁不对他们洛家高看一眼。
可最近几个月,洛琪过的简直和噩梦一样。
父亲涉嫌经济罪入狱,继母卷钱走人,亲生母亲需要长期接受精神治疗,这笔不菲的费用从前是爸爸支付。现在,他们洛家一无所有,而她昨晚又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
看着空空的床位和那一屋子惨淡的白,洛琪一直紧绷的那根弦几乎就要断了。
“琪琪,你怎么回事?手机打不通,人也找不到。你别吓我们好不好,小北以为你失踪了,差一点就要报警!”病房外,许曼曼风风火火的声音传进来。
洛琪像看到了救星,转过身话都说不连贯:“曼曼……我妈……我妈她……”
“别急,伯母的治疗费小北已经替你筹的差不多了。花园里蔷薇花开了,现在小北正推着伯母在那里赏花呢!”
“可是……小北怎么有钱?”装着支票的挎包被她蓦的揪紧,眼泪差点涌上来。
许曼曼莞尔一笑,不愿多说的样子,挽起她就往外拉:“我们家小北是万能的嘛!他当然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