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古有江,时年大水泛滥,民不聊生,后人,费数十年之精力,疏河道,通阻塞,灌农作,百姓得以为生,为念此人,取其名曰河宁,故曰河宁江。《蜀流》卷十二
古往今来都有这么一个似乎是偶然却已经成为铁律的道理,那就是近水则兴。所说的就是靠近水的地方永远都会是兴旺的。
所以,当杜思郎站在河宁江边上的时候,望着这一条分隔了南楚以及蜀国的河流的时候,终于知道为什么河宁会成为了兴古郡中最为发达的城市,毕竟,这是铁律,凡事有水的地方,注定了交通要发达,对于商品的进出口也发达很多,这样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好地方,似乎没有什么不发展起来的道理。
杜思郎站在河宁江边,望着那汹涌的水流一直奔向远方,心中莫名其妙的涌起了一阵汹涌澎湃,吟唱道:“君不见,河宁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可惜,此刻站在杜思郎身旁的只有石修一人。
对于石修这个天生就不懂诗书为何物,只崇拜武功的人来说,在他面前吟诗作对简直就是天荒夜谈,所以杜思郎也没有打算有那么一天石修会被自己的诗歌打洞了。
“石修,计划就是在这里进行么?”杜思郎问了一句。
石修警惕地一望四周,发觉负责保护他们的士兵此刻站得远远的,再加上江边水流踹急,声响巨大,似乎没有人听到。
缓缓松了口气,石修似乎比杜思郎更加紧张,走进了一步对着杜思郎说道:“没错。”
“唉。”杜思郎叹了口气,幽幽道:“自古战乱败国,看来河宁江因为这一次的事情,将会倒退了,可悲可悲啊。”说完,杜思郎赏景的心思都没有了,缓缓转身说道:“石修,走吧,刘王爷他们应该已经在商讨军演的对策了,我虽然是随军的,不过什么事情都不做似乎不好。”
“嗯。”石修应了一句。
……
两天前,蜀国二十万大军已然来到河宁江。
今天,正是商讨如何军演的重要日子,因此早早的刘战一行幕僚将领便已经齐聚议事大营,至于杜思郎,一向以外人自居,倒是没有亲自加入其中,不过刘战赏识杜思郎的才学,所以也派人去叫杜思郎,也是因为如此,所以刚才何宁江边才有士兵守候。
当杜思郎拉开幕帘的刹那,微微一愣。
看着场中全部望向自己的视线,杜思郎也感到略微不好意思,微微抱身说道:“各位,我来迟了,真不好意思。”口里头虽然这么说着,但杜思郎心头却并不是这样想,微微一望场中那错愕的众人以后,心中骂了一句:“我草,你们又没有等我,看着我干什么,我又没有欠你们钱。”
刘战站出来原场,笑道:“好了好了,既然思郎已经来了,那么我们继续吧。”
“谢王爷。”杜思郎弯身答了一句。
事实上事情的发展便如杜思郎所想的一般,杜思郎来与不来其实并没有什么作为,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在杜思郎来之前他们就已经商量好所有的计策了,具体到进攻,防守,撤退等等。
而整个会议当中,杜思郎都是坐在椅子上面安静地看着他们,脸上带着笑容,没有说话,更没有为他们所制定的计划多说什么。
在杜思郎的想法当中,人总是喜欢听别人的好话而不听别人的坏话,而杜思郎听他们的计策,除了没用还是没用,但杜思郎深知任由两只耳朵一张嘴,意味着多听少说话,所以杜思郎并没有出言辩驳什么,只是安静地聆听着。
车前轩,那一位受了刘斗吩咐的幕僚。
对于一名苦苦奋斗的人来说,很多机会都是稍纵即逝的,而人生最大的失败说不定也是看着那一个个稍纵即逝的机会从自己的眼前逝去没有把握。
自从刘斗吩咐自己以后,车前轩便一直把刘斗吩咐的任务牢记在心中,时时刻刻都在找寻着机会。很可惜,一路上杜思郎跟他都没有什么机会碰头,准确一点来说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更加不要说要把杜思郎从天上打落到地下了。
不过,如今车前轩却是灵光一闪,突然觉得现在就是一个大好机会,今天这个机会,就算不能够让杜思郎褪去那一层笼罩在头顶的光环也一定可以令到他身上的光环稍微褪色。
于是,车前轩在众人将要敲定计划的时候,微微望了一眼杜思郎,说道:“杜公子,我听人说杜公子不但诗书经文了得,就连作战行军都十分了得,不知道杜公子对我们刚才所提出的策略有什么意见?”车前轩这话,非但没有得罪杜思郎,更是把吹捧了一把杜思郎,说得果然滴水不漏啊。
此话一出,当下场中众人都是停下了议论,俱是用奇怪的目光望向杜思郎。
“妈的,怎么又牵扯到我身上?”杜思郎一愣,看着场中众人的目光,心中忍不住骂了一句,连忙坐正身体向刘战投去了求救的目光,却是发现刘战也用好奇的目光望着自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