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你叫我?”王二麻穿着一身脏兮兮的粗布衣裳,一摇三晃的踩着泥泞的小路朝晒坝走来,正好听见王大河那发怒的一吼。
他走一步退两步的样子,慢悠悠的踱到了王勇父子三人面前,眼白多眼珠少的看着他们,欠揍的说了一句:“怎么,你们也来晒稻子?不过,你们好像来迟了点。你看,这晒坝都没有位置了。”
“你,……!”王大河捏紧拳头,就准备朝王二麻脸上砸去,半途却被王大江拉住了。
“你,你想干嘛?”王二麻机警的朝后退了一步,眼睛也恢复了正常,不再眼白多眼珠少,此时正一脸防备的看着王大河。
“干嘛?揍你!你是不是吃饱了撑得慌,竟然干出这样的事情。什么时候这王家村的晒坝是你说了算的,还拿绳子占地方,就只有你这缺心眼的干的出来。还有,我家的房顶是不是和你有关?”虽然拳头被抓住,可王大河的气势一点都没有减少。只见他眼神如狼般的看着一步远的王二麻,像要吃人般咄咄逼问着。
王二麻的眼里快速的闪过一抹心虚,想到做那件事的时候无人看见,胆子又壮了起来。
“大河,你什么意思?你屋顶怎么了?我怎么不知道。该不会是你平时得罪的人太多了,你家屋顶才会被人戳窟窿吧?”
王大河一听,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自己的屋顶就是这个无赖戳烂的,眼里的怒火熊熊燃烧。他一把挣开王大江的手,怒喝道:“王二麻,我从来没跟别人说过我的屋顶被戳成了窟窿,你是怎么知道的?还说和你没有关系,我告诉你今天你不给我个交代,我一定揍得你满地滚,你信不信?”
“给你个交代?难道要我以身相许?就算要以身相许,你也应该赖在一个姑娘家身上才对,我可不是断袖。还有,大河,我可是你的长辈,你就是这样对长辈的?”王二麻说完,还一脸鄙视的看着王大河,顺便斜睨了站在一旁不说话的王勇一眼。
“大河,别说了。这人在做,天在看,小心缺德事干多了,天看不过眼把你收了。王二麻,这大河屋顶的事我们没有抓到现行,你现在怎么说都不为过。不过,你今天可要把晒坝这件事说清楚了,照你这爱占便宜的性子,中间那一块围的最大的应该就是你的地方了吧!”
“是啊,王勇哥,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一下就猜着了。对,那个地方就是我围起来给我家晒稻子的地方。”王二麻说的洋洋得意,好像自己做了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王大河又想发火,却见王大江轻轻摇了摇头,然后低声说了句:“大河,别说了,这种浑人,你和他说得再多也是浪费口水。还是先看看爹怎么处理再说,王二麻虽然不对,但辈份在那,你要是做过了可要吃亏的。”
王大河听后,手掌紧了又松,满眼不甘。这个王二麻仗着自己的辈份不低,在村里经常小偷小摸,混不要脸皮。
“王二麻,我看你家也用不到那么多地方,我们打个商量,让点地方给我们怎么样?”王勇试着缓和自己的面部表情,口气尽量平和的问道。
“不怎么样?那是我家的地方。再说,我家打稻子我都没去,光给村里整理沟渠去了。现在啊,我也想给家里帮点忙,占个好地方晒晒稻子呢。”王二麻得意的挖着鼻孔,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说出来的话却半点没有笑意。
在一旁用耙子将稻子耙开的王长建见他们只见充满了火药味,连忙劝解道:“我说二麻啊,你就让点地方给王勇呗。你家的稻谷少,晒不到那么多地方,何必将事情弄僵了呢。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俗话不是说,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么?”
“长建哥,这你就说错了,我可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你看,我给你提的建议好吧,要不然说不定现在没地方晒稻子的人就变成你了。”王二麻不以为意,心想虽说头是自己开的,可大家都这么干,我看你王勇一家要如何。
这时,陆续有村民挑着稻子朝晒坝赶,见王二麻和王勇一家的气氛很不对,开始不解,不过在看到王勇身边萝篼里的稻子时心下了然。难道这王二麻故意没有通知王勇一家?
铁锤挑着萝篼快步的走了过来,两只萝篼晃晃悠悠,看得人眼晕,
“勇大伯,大江哥,大河哥,这是怎么了?”他不满的看着王二麻,心想这个浑人又出什么幺蛾子。
“没什么,对了铁锤,你家也在晒坝占地方了?”王大河心里很不舒服,这全村人都知道就自己家不知道。
“是啊,我们也是听隔壁的梁大婶说的,她说她本来是来看晒坝水多不多的,不曾想见晒坝上有几个草绳围成了一圈,觉得奇怪。当时她还看到王二麻在这,不断加大自己用草绳围的地方,口中那个还念念有词的。于是她也只好回家拿草绳占地方,碰到我爹就跟爹说了一声,我们也就占了一块地方。对了,你们不知道么?”
“不知道,不过好像除了我们家其他人都知道。”王大江不解的看着忙碌着晒稻子的村民,心里很是不解。
这时,王勇家隔壁的王长林也挑着稻子走了过来,见王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