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层小楼里,回应给某位兰花君的只是白隐在睡梦里一阵不安的零碎呓语声,“热...好热...”
... ...
清晨,云消雾散,一切如常。
白隐看着手中的西装外套发呆,一抹浅浅的海洋香水味笼在她的气息里。
她知道,救她的人正是徐梦梦曾经恶言警告给她‘不许再靠近半分’的完美男人,席念。
顾雪漫顶着两只黑眼圈从床边爬起来,吓了白隐一跳:“小隐,你醒了?”
“烟熏妆太浓,不好看!”白隐没事儿人一样,走进厨房。
顾雪漫在白隐身后,大有天下唯她独尊的嚣张气势:“哼哼!你懂什么!打倒熊猫,我就是国宝!我正在努力!”
白隐拿着勺子在电饭锅沿儿上敲了一下,说道:“不要一睁开眼睛就抽风!需要吃药就快点去看医生!”
“小隐,你居然用这种态度对照顾你一夜的恩人说话?”顾雪漫深受打击了。
白隐一勺子戳在长出绿毛毛的白米粥上,语气不善:“救我的人不是你!照顾我的人也不是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昨天夜里,伤她的人是路夏,救她的人是席念,而照顾她的人,却是那个不知怎么又冒出来的某位兰花君。
白隐记得,那时因为梦到路夏覆上她肌肤的滚烫掌心,她一直虚汗淋漓不停的喊‘热’。
在半睡半醒的视线里,她隐约看到一片兰花叶向她飘来,然后就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轻轻将她托起,像运猪肉那般直接送往洗手间。
哗哗哗的一阵水声传来,是调整适宜的温水。
白隐目色迷离的看着水洒喷出来的透澈水花把她从头浇到脚底,却仍然觉得身体发烫,她厌恶被男人强行触碰的感觉!
嘀!嘀!
白隐在数控屏上把水温调到零度以下,当那种冰凉的水自上而降冲到她身上时,她整个人都有一种脱胎换骨的畅快感觉。
“女人,不要命了!”
轻浅的男子声音,一如那日在书房里的低沉沙哑,透着几分好听悦耳的薄怒,响起在白隐耳畔。
白隐不知她是犯了傻,还是当真吓糊涂了,居然跟那抹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某君破天荒的发起脾气:
“对!我就是不要命了!不行?没有人爱我,我可以自己爱惜自己!凭什么要被别人来糟蹋、侮辱?我委屈了,难道还不准发泄一下?
我没打架放火,没去坑蒙拐骗,就只是拿我自己的身体出出气不行?
你个一缕冤魂管什么管!哪边凉快哪边晒着去!要是实在没事闲的,就去找黑白无常聊聊天,打听下地府的路怎么走!兴许人家一高兴直接带你走了,都不用你自掏路费的!”
“呃...哈哈!”
某君微微一怔,随即大笑!
笑过后,某君悦耳的声音忽然靠近白隐,“你...真的想凉一点?”
白隐低垂着小脸睡在浴池的水晶台上,回答的很认真:“嗯。热的感觉...太、肮、脏!”
某君的声音带来一抹冰凉的气息,“呵呵,我来帮你!”
“嗯?”
不等白隐开口,一股冰凉凉的寒意已经拂面吹过来,仅是眨眼而过的时间便将白隐紧紧的环绕住,不让白隐得已挣脱。
“你、你在做什么?”白隐睡意乍醒,眉眸里尽是慌乱!
某君渗着几分沉迷的声音浅浅的漾在白隐耳畔,“傻女人,我是凉的,你感觉到我的存在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