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念琥珀色的俊美眸子里映着一湖白云朵朵,碧空如海的浅蓝色。
浅蓝色下,闻贤生默默不答的僵硬身影好似风景如画,在那湖泊里单薄萧瑟的轻轻蜗牛着。
席念掸了掸西装裤上溅到的咖啡粒,把冰凉的咖啡送到闻贤生手上,向来淡漠的话吻透着强势不可抵挡的决绝:
“闻生,一个月。我只给你一个月。”
闻贤生端着咖啡对席念不理不睬,继续保持着他昂首奔月的高傲姿态。
席念转身离开,轻浅的脚步声渐远,他缓缓说出口的最后一语让闻贤生瞬间冰冻惊恐:“还有,闻生,如果那杯咖啡是热的,我想,我会泼的。”
“啊!”
闻贤生在露台上彻底崩溃!
他望着席念消失在楼梯口处的暗色身影,失声大喊:“席念!以席冉现在的状态,他到谁手里都是个死!也就只能在我手上僵僵巴巴活着!你、你懂不懂?”
席念脸上始终保持着一抹凝固不化的冰凉,他未走几步便停下步子,瞥向身旁的随行秘书:
“食堂的事情处理好了?”
随行秘书立刻跟上前,“念少,孕妇收钱封口自然好说。”
席念眉宇间泛起一抹冰凉,“嗯。不好说的?”
随行秘书压低音量:“念少,路先生坚持声称整件事情与他无关,他也在暗中调查此事,而且当日确有其它人同行。”
“是么?敢在省都医院闹事,来头不小?”席念轻声淡问,话音里凉意刺骨,如入十月寒天。
随行秘书打了个冷颤,言简意赅的汇报结果:“筮煜风先生,还有顾雪漫,白隐两位小姐。”
“白隐?”
席念冷漠的眸底化开一丝裂冻,“全部资料送过来!”
“是,念少!”
... ...
夜色入深,月明星灿。
白隐从昏迷中醒来,发现她倒在冰凉的地板上,浑身酸疼就像散了架子那般。
额头传来一股湿润,她伸手去摸,是血?还是新鲜出炉的热血?
叮咚!
有人按响门铃。
白隐扶着墙壁走过去,她看到监控里出现一张鼻青脸肿的面孔,是路夏。
“开门!”路夏的态度不是很好,充满暴躁。
白隐以为路夏是来问筮煜风在医院里发狂踹他那件事,所以即使时间有点晚,她还是按下开关让路夏进来。
两个人一经相见,尽被对方狼狈不堪的模样吓了一跳。
白隐惊讶路夏被踹成包子的身板,就像一摊用刀背砸在菜板上的肉泥,虽筋骨尚在但肉身已毁。
路夏则是被白隐全身土灰和额头上那一处不断泛着鲜血的疤痕吓到。
“白隐,你遭抢劫了?劫财还是劫色?”路夏望着白隐惨至凌乱的形象,咽了口吐沫。
白隐指着楼梯硬棱上的血迹摇了摇头,“走楼梯没踩稳,脑袋悲催撞上了。”
路夏对白隐在生活上的自理能力霎时不敢恭维了,“小隐,先去收拾下吧。”
“那你随意。”
白隐拿起手机走向洗手间,对顾雪漫紧急传呼中,医院里发生的事情,或许顾雪漫会了解多一些?
挂了电话,白隐开始清洗伤口,换下沾土的衣服。
洗手间门板轻动,路夏那张五颜六色的脸透过门缝儿露出一双被欲色迷失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