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戏真可谓精彩之极!
两姐妹在众目睽睽之下斗出家事!
眼看二人就要沦为京都权贵人家口里的笑柄了!这事儿也要成为京都里,茶余饭后的笑料了。
苏白芷看一眼铜雀。
这个丫头是好心。也聪明,却比不上苏白芳的心眼儿多。
铜雀心知自己惹祸了,好心为小姐名声想,却不料向来聪慧的三小姐一心装糊涂。将那家中琐事公然抖落在众人面前。
铜雀胆战心惊地小心翼翼看一眼四周,不过一眼,已经认出来好多家的小姐公子来!今日这里可是包含了京都里大部分权贵和官宦人家的子弟呀!
怎么办!怎么办!
“小姐……,都是铜雀不好……”
苏白芷眼看铜雀脸色吓得惨白,伸手递给铜雀一块绣着青竹的白帕子:“擦擦,别短了你家小姐我的气势!”
“……小姐?”铜雀张口结舌。
“陆方,送我上台。”苏白芷淡扫陆方一眼,本来已经后悔得恨死苏白芷的陆方被这一眼看去,竟然忘记了所有情绪,只觉得那双眼中星辰环绕,生机勃然。竟然鬼使神差,想也不想,双手托起苏白芷:“大小姐,冒犯了。”他纵身一跃,将苏白芷稳稳地送上了高台。
……
场面诡异地鸦雀无声。
须臾间,一声清冷的童音轻轻响起:“我名苏白芷,就与赵伯阳赵世子比一比你最拿手的算学。”
她笑盈盈睥睨苏白芳:“我也送你一句话,自作聪明,跳梁小丑,小心你的项上人头。”说罢,双手凭空做出弯弓射大雕的动作。
她朝苏白芳,左手成弯弓,右手捏羽箭,手指凭空放箭,无弓好似有弓,无箭好似有箭。嘴中还给配音:“咻!嘭!”
苏白芳只觉眼前一花,脑袋一疼,好似真的被箭给射中一样。
不禁脸色一白。
气闷之余,又要强装昂藏,不能短了士气。
“大姐姐太也无礼!”好歹她苏白芳也是这大历朝的“智美人”,哪里是能让人轻贱的!今日要是就这样被个人人都知的懦弱无能,还无知的苏白芷当众羞辱去,可不是失了颜面这么简单的问题!
“大姐姐贵为苏家嫡女,自然看不上我等庶女,可大姐姐别忘了,白芳还有这大历朝‘智美人’的称号在!”苏白芳眼中能冒火,大义凛然:“辱智美人者,就是辱天下文士!”事到如今,这个苏白痴逼得她不得不与她决裂!
“苏三小姐说的不错!侮辱苏三小姐,就是侮辱我等文士!”站于擂台不远处,一个愤青文士,着布衣直裰,洗的发白。
“公子,苏大小姐陷入两难了。”刘海多幸灾乐祸,陆非然不屑冷哼一声:“苏大小姐就是个十二岁大的小姑娘,你取笑个小姑娘有意思吗?”
“陆非然,你总和我作对。好呀,我无聊,我没意思,你有意思,你品德高尚,你怎么不去英雄救美?”刘海多虽然大而化之,但是磕碜人的话,早和陆非然天天打嘴仗时学会了。
陆非然表情非常奇怪,忍了忍,……“我致力于成为有识之士,我非英雄,她也非美人呀。一个黄毛丫头而已。”
刘海多哈哈大笑:“你已经是有识之士了。”
苏白芷自然不会在意场下之人的反应。
闻言,她张狂大笑,笑声实在嚣张狂妄。忽然,她收敛笑容,微抬起尖瘦的下巴,睥睨那布衣文士,沉声说道:“自古文人多傲骨!
以为穿了一件破布衣,就是读书人?会吟诵两句之乎者也,就是文士?”
苏白芷讥嘲:“怎么可能?哈!”
“你……你!你以为你是苏家大小姐就了不起吗?就可以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书生吗?是!我们是穷,我们是没有苏家富裕,但我们这些寒门子弟一样有才能出众者!”这布衣书生也还算机灵。
懂得他一个人,和一群人的区别。所以,这布衣书生,把一群寒门子弟都拉下水!
台下众人之中,亦有许多寒门子弟。因着这“泊湖论鉴”没有规定寒门子弟不可参与,因为,这里的寒门子弟还算是挺多的。
闻言,其中不乏被布衣书生挑起愤慨的寒门子弟。
一个个眼神不善地盯着台上的苏白芷看。
苏白芳勾唇一笑,对身旁的铜雀奚落道:“看来,咱们苏家的大小姐俨然惹了众怒了。”
“三小姐,这件事与你有莫大关系!”苏白芳平日装的好,但经此今日之事,铜雀算是看清了眼前这位以温柔聪慧,善良贤惠出名的三小姐的真面目!
“与我何干,是大姐姐自己偏要逞强。大姐姐向来说话前都不大爱思量思量。”这是说法好听,暗指苏白芷说话不动脑子,专做鲁莽的事。
铜雀懒得理会这位三小姐,一双眼担忧地望向高台之上。
“就是!寒门一样出人杰!远的不说,就说这泊湖论鉴上,当今翰林学士左朝阳左大人就是因在泊湖论鉴表现出色,被当今陛下看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