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离猜对了,况鸿霄还真是被气的要吐血!
先是旺财被送回来,那会儿他正和胡管家坐在一起谈笑风生。读零零小说胡管家任卫家庄总管多年,相当于卫家庄的外交一把手,举凡卫离几风三娘没空和不想出席的宴会;不想见的人和事,那俱是由胡管家出面。
胡管家本身学识渊博、谈吐不俗,颇具文人气质,再加上常年周旋在各富商名流之间,一身从容儒雅的气度简直无懈可击。即便是找对方理赔这种事,他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游刃有余的样子。
况鸿霄是理亏的一方,自然不会多说什么,虽然不过是砸了一面普通的墙,结果对方开的是金墙的价格,他也没有提出任何疑义,只与胡管家进行亲切友好的交谈。
两人皆是见多识广,能言善辩之辈,聊什么都不成问题,秉着“远亲不如近邻”的原则,实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方针,气氛是相当的融洽。
但是,当人高马大的倪臻拎着一只精致的竹篮进来,并用万分怜悯的目光看着自家主子时。况鸿霄敏感的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
他盯着倪臻手中的篮子看了一秒,问道:“燕夫人的竹篮怎么在你手中?”
胡管家见主人家有事,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正准备告辞,但听到是自家的竹篮,他又不走了,若无其事的垂眸喝茶,看等会能不能把篮子一并带回去。
倪臻走到主子跟前,将竹篮里趴着装死的旺财指给他看:“它上次不是调皮么,被燕夫人嫌弃了,现在物归原主。”
况鸿霄一言不发,只是死死地盯着篮子盯着旺财,脸色平静,但一双清亮的眼眸却宛如涨潮的海水般波澜汹涌。
他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胡管家和倪臻觉得他这样有些不对劲,琢磨着是不是要提醒他。谁知他就在这时候开口了:“扔了吧。”
“什么?”倪臻和胡管家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况鸿霄的声音清润如春风,与平常没有什么两样:“燕夫人既然不要它,它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扔了。”
他说的恁是无情,倪臻正想替旺财求情,他又冷冷地道:“求情者,一块扔。”
“……”倪臻。
这下子,胡管家连竹篮都不好意思要回来了。
继旺财之后,风三娘又谴人将许多珍贵的衣服和首饰,还有布料,以及一些新奇的小玩意一一送回来了。
这些都是当初况鸿霄送给薛燕,而薛燕以为他是送给旺财的,至今一件都未动,全者替旺财攒着,美其名曰替旺财攒的嫁妆。她觉得既然旺财都送回来了,那旺财的嫁妆肯定也要送回来。
倪臻瞪着紫檀木长案上面越堆越高的物品,只觉心惊肉跳,暗自忖度小候爷不会让他点把火,将这些珍贵的东西付之一炬。
所幸事实的结果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小候爷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些东西,淡淡地吩咐管家好生放进库房,并没有做出什么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倪臻见他情绪平稳,条理分明,不禁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主子还未到失去理智的时候。
但他未免放心的太早了一些,因为下一刻小候爷突然起身向外走。
他怔了一怔,跟上去问道:“主子,你去哪?”
况鸿霄没有回答,兀自向前走。倪臻不明白他想干什么,只好无奈的跟在他后面。他一个粗枝大叶的大男人,难能可贵想到小候爷也许是借着这个由头去卫家闹事。
谁知完全不是那么回来,况鸿霄站在一个山坡之上,遥望着卫家庄的方向,阖着双眸静静感受着什么,片刻之后,很平静地吩咐倪臻:“让管家去准备天灯,数量不计,越多越好。”
※※※※※※
况小候爷命人大肆搜集和制作天灯的消息,不用多久就传到卫家这边来。卫一和卫风,以及卫电等人听说过,皆面面相觑,百思不得其解。
天灯就是孔明灯,也称文灯,据他们所知,孔明灯于军事上除了用来传递信息,好似不是什么攻击性的武器。而且,即使小候爷要用孔明灯来卫家庄搞破坏,那也得看老天配不配合,下雨或风向不对的天气,你有成千上万的孔明灯也没用。
卫离听说后,仅是一笑置之,吩咐手下不用理会,就算小候爷他想放火也由着他,横竖胡管家会找他十倍百倍的索赔回来。
当晚冷雨纷飞,枯叶飘零,这种天气,卫家庄愈发戒备森严,防着况小候爷又来偷香窃玉。
好在一夜无事,众侍卫不免大失所望。
次日,雨过天晴,阳光灿烂,众人又满心期待,这是放孔明灯的好日子啊!
是夜,一盏盏孔明灯从灵龟山上冉冉飘升,顺着风向,徐徐向卫家庄飞来。发现异状的卫电等人翘首以盼,一个个兴味盎然,心情像过节一样,前所未有的兴奋与期待。
不用多时,卫家庄的上空便挂满白色的天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