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凌轻烟当众训斥,虽说并非针对自己,奶娘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讪讪的退后两步。其他人皆垂头屏息,噤若寒蝉。
贴身丫鬟宝笙硬着头皮上前,嗫嚅道:“小姐,连日来府中乱成一团,奴婢们担心流言蜚语传到小姐耳中,会影响小姐伤势……所以便擅作主张的隐瞒了下来……还望小姐恕罪。”
其实这事也怪不了下人,诺大的一个侍郎府,一天之内三位重要的主子相继出事,且事情还不小,下人们只觉天都塌下来了,俱都惶惑不安,手忙脚乱,就连管家等人都震惊的慌张失措了。
而能够主事的凌骏,从未碰到过这样的阵仗,他比下人还要手足无措,一副焦头烂额的模样,不停地抱着脑袋转着圈圈,仿佛被砸破头的是他,根本指望不上。
那时候凌轻烟还处在昏迷之中了,如何能理事?幸亏王姨娘临危不乱,见凌骏镇不住场子,便亲自上场操刀,有条不紊的将事情一一安排下去了。
如若不然,只能去请凌家的亲朋好友来相助了,因为凌侍郎的兄弟姊妹都不在京城,远水解不了近渴。
一连几天凌府都是处在忙乱之中,就算凌轻烟醒来也无济于事,因为她极端的恨着若雪,情绪非常不稳,只会让侍候她的人更加忙碌不堪。
王姨娘和下人们虽说听到了外面的流言,却都顾忌着她的伤势,不敢将实情告诉她。
“真不知道养你们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这种事情居然也敢隐瞒不报?”
凌轻烟没料到流言竟然传成这样子,简直面目全非。本想问丫鬟禀报过夫人没有,但考虑到登徒歌,又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可事情来的太突然,与她的想像相去甚远,让她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必须细细消化才行。
说到底,凌轻烟是爱面子的,虽被若雪打伤了,但其实她并不想闹的人尽皆知——这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传出去,就算能让若雪名声尽毁,可她自己也光彩不到哪里去。
更何况因为卫离救了她爹,这事就显得尤其复杂了,她和钱氏的地位再高,也高不过凌经亘。所以真要找若雪报仇,也须有个周密详细的计划才行。
她原本以为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因为怎么说也是凌若雪那贱人不对,她肯定不希望事情传扬出去。再加上周羿那天也在,以他的权势和能力,想要瞒住众人的眼睛也非难事。
孰料结果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和母亲被打的事不但被传的沸沸扬扬的,揍人的罪魁祸首还换了人……
真是可笑,这算什么事啊?!
凌轻烟恨不得仰天咆哮,觉得老天太不公了,同时又觉得面子和里子也丢光了,以后拿什么见人……
登徒歌懒洋洋地觑着凌轻烟的表情,只见她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五彩缤纷的颜色交替变换,双手攥紧的模样,明显是在生闷气,便微微一笑,“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生气,这件事没你想像中的那么糟,说不定对你大有裨益。”
什么意思?对她有什么裨益?凌轻烟一脸不善地盯着他。
她可没忘记登徒歌来的目的,不就是来为凌若雪做合适佬的吗?也不知凌若雪给了他和那个昱爷什么好处,让他们如此帮她?
哼,想得美,她会放过凌若雪才怪!
“登徒公子可别要站着说话不腰疼,事情没落到你头上,怎么说都行。”凌轻烟强抑住心中的怒气,冷哼着反问登徒歌:“裨益,什么裨益,你当我三岁小孩子吗?”
经过了片刻的缓冲,凌轻烟已慢慢冷静下来,事情已闹到这个地步,她就是气死自己也无法改变什么。
尽管现在她颜面尽失,可她毕竟是受害者,世人总是同情受害者一方的,她只要将自己扮的再可怜一点,多流点眼泪,以博取更多的同情,名声什么的,也不是无法挽回。
至于其它的事,待母亲痊愈后再慢慢筹谋,总归是有法子的。
登徒歌听了凌轻烟的话,脸上的笑容加深,狭长的眼眸里闪过一抹不知明的光芒,对着凌轻烟挑了挑眉,神情顿显邪魅惑人:“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不是喜欢羿世子吗?如今可是个好机会,你只要好好把握,世子妃之位非你莫属。”
凌轻烟望着他不说话,美丽的脸蛋有淡淡的疑惑和希翼飘过。
“别这么看着我,我可是为你好。”登徒歌说的非常真诚:“你也听到那些流言了,无论哪个版本,可都没有说你半分不是。所有的不是都让羿世子担完了,且都是说羿世子看上了你的美貌,所以,你完全可以利用这些流言……”
“说的比唱的好听,你不过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让我们放过凌若雪而已!”
凌轻烟毫不客气的打断登徒歌的话,恨恨地道:“那些流言别人不知道真相也就罢了,可昱爷和你心知肚名,羿世子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我能利用一个大家都知道的假流言做什么?自取其辱吗?”
她倒不笨,能想到这一点,看来也不是个空有美貌的花瓶。登徒歌玩味的看了凌轻烟一点,摩挲着下巴中间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