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想着完了完了,阿嬷呀阿嬷,您这不是扔出炮仗点火药吗!
果然,阿嬷话音刚落,俊山突然间像中了魔似的怒目圆睁龇牙咧嘴咆哮起来:“段--素--意--我整死你!”闪电般挥起一掌照着阿嬷的胸口就拍了下去!
“俊山不要!”就在我失声惊呼的一瞬,阿嬷一个后仰摔倒在地,我扑过去扶她:“阿嬷!阿嬷!”亲眼瞧着她惊讶地睁大着眼睛嘴里喷涌出大口大口的鲜血,她痛苦地瞧了我最后一眼,朝我伸了伸手,随即软绵绵地瘫了下去。
“阿嬷!”我扯着嗓子尖叫,跳起来挥舞拳头雨点般砸在桂俊山身上,用力打他不停骂他,他痴了般呆在那里任由我打骂了一阵,骤然间两目凶光更盛,一把将我扛倒在肩大步向木楼走去。
“桂俊山,你这个死小子,你脑子被驴踢了,我打死你!我打死你……呜……”
“放开我!你放开我!我踢死你!阿嬷呀……呜呀,对不起呀,我对不起你呀,啊呜……桂俊山!你想干什么!啊!你跑楼上来干什么!快点放我下来!老子今天跟你拼了!你妈的!”
他甩沙包似的直接就把我给重重甩到床上,害我全身的骨头像跌散了架,一个俯身压在我身上嘴巴正对着我的脸:“这就是你们的新房?恩?快呀,真快,原来他早就算好了日子,他以为把房子藏到这里我就找不到吗?哈哈……好!我就在这里等着!灵曦,我今天就让你瞧好,看我怎么弄死他……”
我没法相信,也相信不了,在我眼前的这人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桂俊山吗?还是那个从小和我玩到大的小孩子吗?
简直像魔鬼,怎么是这样?他怎么能是这样!
“住口!你是人吗?你是人还是鬼!桂俊山,你看着我!”随着“啪”的一声脆响,我的手在他脸上扇下了几道深深的指痕。
响声后,两人顿时愣在当场:我不敢置信,他的脸上也写着不信。
看着他的表情从暴怒至极的凶恶一点点变成愤恨伤心和痛苦,我很难过,却不知该怎么把他平抚下来。良久,我哆嗦着手,抚上他宛如猛兽在哭泣的脸,凄声哀求道:“你别这样。”
有眼泪划过他的眼角,也划过我的眼角。
他痴了般凝视着我,我听见他的心噼噼啪啪碎成一粒粒四溅在地。
我小心着轻轻去掀开他,起身的时候瞥见他的目光被铺在枕上的鸳鸯绣锦吸引住,再一看,那枕旁还放着我和素意的内衣,便不假思索地扯过绣锦将内衣盖上--他突然一把扯过那几件内衣扬手抛洒得四处散落,我正欲发作,他却疯了般欺身朝我压下来……
他那眼底恣意燃烧起越来越烈的欲火,圆睁着双目盯着被压在他身下的人,我惊恐尖叫着朝他胡踢乱打,撕斗中,胸前被他疾点了两下,之后身子一软四肢再也使不上力;也不理会我的哭喊嚎叫,他伏身在那里胸膛剧烈起伏地喘着粗气,突然,他猛地潜下头沿着我的脖颈一路向下狠狠吻去,越吻喘得越急,紧接着三两下匆匆撕扯开我的外衣,骤然又是几声撕裂,我的身体顿感一凉,他像具发狂的野兽,失控地上下粗暴折磨起我的身体……
直到我闭上眼睛哭道:“俊山,我怀孕了……”
他终于住了手。
良久,当我再睁开泪眼,看见光着膀子的他正顿在那里,脸上是一副似被雷劈过的古怪神情。
……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只记得他回过神后拉拢被子盖在我身上,又哭又嚎又吼又骂,楼上楼下“乒乒乓乓”四处传来摔烂打碎的声音,院子里的花盆被砸得噼里乓当,最后花架子也被掀得“嘭嗵”大响。
我被钉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独自躺在悄然来临的黑暗中。
终于听到外头传来了声响,传来了阿木的惊呼声,黑暗中门外洒进些光亮,有人冲上楼来:“少夫人!”
“别,别过来,你别过来!”
“少夫人,你怎么样了?”
“别过来,别看!”
“好,我不过来,不看,阿木马上去通知公子,夫人再坚持一会儿,我去请大夫!”
……
我害怕,极度害怕。
不仅是对俊山发了疯的后怕,更怕自己往后怎么面对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