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我坐在草地上,把瑞新拾过来的野花就着柳条细细编成花环,他一个我一个。我们沐浴在温暖的阳光里,阵阵风儿柔柔拂过,粉白的蝴蝶在野花丛中流连忘返,叽叽啁啁的鸟儿隐在树丛里欢乐吟唱。
“灵曦姐,我们去大川哥家!”翠云一把将我扯起,我们一蹦一跳地回到寨子,大川哥家里正挤满了人,吹吹打打热闹极了。
我们三个一溜儿挤了进去,又好奇又兴奋地观看完新人的婚礼,等他们走完仪式后,我拉着新娘子的手:“金花姐姐,你是白族的吗?”
“是呀,你怎么知道的?”她甜甜地笑着,眼睛像星星一样亮闪。
“你头上戴的包头。”在前世,我妈就是白族人。
“恩,我家是从大理搬过来的,就住在山对面。”
那几天,我一直赖在他们家,听她给我讲大理的风土人情。因为自己是路盲,所以这一世没走出过桂家寨,前世也只在两点打转。就像只激动的井底蛙,我心驰神往地听她描述着大理的风光如何的美,蓝色的洱海多么的广阔,蝴蝶泉边那令人心碎的爱情故事,街道里琳琅满目的商品,还有热闹欢快的三月节。
回家的路上,瑞新问:“阿姐,你想去大理吗?”
其实是,我很想去那里找一个人。
一晃到了六月初,爹娘终于回来了,行李都没来得及整理,我就被他们一路拖拖曳曳地拉到桂伯伯家。
“越弟,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彩蝶,快去把你阿姐扶起来!”
我噘嘴跪在地上,瞟了站在旁边的俊山一眼,心里抱怨:都不知道拉我一下。
瑞新挨着我坐在一边儿,他有些紧张,我拉起他的手,笑嘻嘻道:“别怕,”伸手指了指俊山:“你莫看那个阿哥样子凶,其实他跟阿叔一样,是个大英雄嘞。”
拍了这么大一马屁,那家伙还是杵着不动,甩都不甩我一眼。彩蝶怯生生地躲在她阿妈身后,时不时偷望我,像看个生人似的,这让我很难受。自从俊山外婆归西后,他们全家一直留在巍山古城操办丧事,也就前两天才回来。我故意对她吐了吐舌头,扮个鬼脸,她才笑起来,那横在我们之间的无形障碍,立时散去了许多。
两对夫妻在那边儿,一个:兄弟,大哥有愧啊,没把阿细照看好;另一个:大哥,兄弟感激都来不及,都是这孩子平时让我惯得无法无天,闯下弥天大祸,连累了你们。
一个要跪,一个要扶,最后两男的都趴到地上去了。一个:受不得,受不得,贤弟,你这不是在打哥哥的脸么?另一个:大哥一定要受兄弟这一礼,大哥义薄云天,恩德越永不敢忘。两女的更好玩,拉拉扯扯着哎哟哎哟的,这边儿:弟妹啊,你万勿怪我们才好!那边儿:姐姐说的是哪里话,若非曦儿顽劣,怎会惹下如此大祸,妹妹不知如何谢过兄嫂的大恩大德呀!
我“扑哧”一声,忍不住扭过头笑了起来,回头时,桂俊山恶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终于到了开饭时间,那家伙刚好坐在我对面,我刚夹了块肉,他就横过来一筷子抢了去,故意嚼得“吧唧”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我想了想,趁其不备,筷子快速瞄准另一块肉,结果又被抢!
桂伯伯:“俊山,休得胡闹!”
我翻了那家伙一眼,索性搁下筷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吃。
几个大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桂伯母“咳咳”了两声:“今天,趁着弟妹夫妻二人都在,我是个性子直的人,有什么话也不喜欢憋着,越弟你说是不是?”
爹忙起身拱手道:“嫂嫂有话不妨直说。”
我们全一脸莫名地望向她:“客气话我也不会说,那些个文绉绉的词儿我也不会用,这事儿想必你们都清楚了,自那天发现阿细不见了以后,我家俊山跟疯了似的到处找。好不容易把阿细给带回来了吧,又出了……咳,我阿爹本把他绑在祠堂里的,也不知这孩子自个儿是用什么法子挣脱的,竟提刀把阿细从祭台上劫了下来,口出狂言冲撞圣灵。这傻孩子为了救曦儿,把我阿姆私下传给他的九璃珠硬套在阿细手腕上,可怜,”话说到这里,哽咽了片刻:“我阿姆硬给,给气死了,我阿哥走得早,膝下又没有儿子,阿姆一直拿俊山当孙子一样宠着的呀。”
瞟了瞟满脸凝重之色的父母,又羞愧地看了俊山一眼,他正怔怔地看着我,不由得羞愧地低下了自己的头。
他阿妈接着道:“阿细这孩子的确可爱,说起来我和守贤也是喜欢得紧,你们也都清楚,我儿子自小就喜欢你们闺女,守贤跟越弟又是结拜兄弟,这来来去去的照你们汉人的说法,那叫个什么,哦对,缘份,是不是?若你们不反对,我看不如今天两家大人应个诺,给两孩子把婚事给定下来,等阿细满了十六就让他们成亲,我们两家不就亲上加亲了吗?”
桂伯伯:“这个,这个,越弟,你嫂子性子直,你们别往心里去。”
“曦儿,你的意思呢?”娘的声音。
我能有什么意思呢?我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