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惊烈因为惊慌呼喊,呛了好几口水,满月尽量将他的身体托举着,可她毕竟也才是十四岁的身体,如此拉着令狐惊烈也有些吃不消。
令狐惊烈因为挣扎呛了好几口水,满月要照顾他,带着他右边游动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岸上的车夫果真还没走,看到水中人影浮动,车夫一挥手,立刻有三四个黑衣蒙面人从树林的一侧冲了出来,扑通扑通的跳入水中。
因为是半夜,这一段的河堤也不是要塞,所以也无需驻守,对方就是选在这一段下手。
跳下水的黑衣人有三四个,如果被他们追上,满月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她抱着惊烈拼命的朝一边的河堤游去,可此时此刻,她自己的身体都好像重了两倍,更何况还要抱着惊烈。
可不论如何满月都不会松手的。
水声渐进,满月看到游在最前面的一个黑衣人距离自己不过三五米的距离,可她离河堤还有一段距离。
此时此刻,她心中就只有一个信念,无论如何都要保护惊烈!不惜任何代价。
惊烈这时候在满月怀里一动不动,不知道是不是呛了水,看着他金币牙关面容苍白,满月的心瞬间揪了起来。
就在这时,游在最前面的一个黑衣人已经到了满月身后,他突然伸手抓住了令狐惊烈的腿,开始大力的往水下拉扯,满月早已拔下头上白玉簪子,狠狠地朝那人眼睛刺去。
只听一声惨叫,那人倏忽松开了手。
因为是在晚上,除了眼睛还有一些亮光,其他都看的模糊不清,满月凭着本能刺下去,那黑衣人完全没料到一个十四岁的少女会有这般反应和胆量,当即捂着眼睛痛苦的在水里扑通着。
满月收回发簪,上面滴着鲜血,一滴滴落在河水当中。
其他的黑衣人都是被同伴的痛呼声吓了一跳,不敢怠慢,从各个不同的方向包围过来,想要将满月围在当中。
满月此刻目标只有那一段凸出的河堤,只要到了那里就有机会逃脱。
惊烈在她怀里一动不动,这让满月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可她却不能耽误任何时辰,只能是拼命地朝河堤游去。
可追在身后的黑衣人终究是受过训练的,其中一个将受伤的同伴拖上岸,其他两个人一左一右朝满月包围过来。
眼看一个黑衣人已经能够到她的身体,满月抱着惊烈身子猛地往侧面一躲,可另一个黑衣人却顺势上前抓住了令狐惊烈的头发,发狠的将令狐惊烈的脑袋朝河水里摁着。
惊烈已经呛水昏迷了,如此等于要了他的命。
“放开他!!”满月手中簪子再次朝黑衣人刺去,却是被身后的黑衣人抓住了手臂,连带她一同朝水里摁下去。
水底,阴暗无光。
满月只隐约看到惊烈苍白失色的面容在水下浮浮沉沉。她的心在这一刻彻底的撕碎!如果连惊烈都保护不了,她活着还有什么用?
满月佯装在水下被黑衣人制住,却是趁着黑衣人松懈的一瞬间,手中簪子猛地刺向黑衣人脐下三寸的位置,因为水下有阻力,所以满月这一下并不重,但因为位置牵扯男人的命根,但凡见血都是剧痛。
黑衣人下意识的捂住受伤的小腹,双手一松,满月趁机逃脱,与另一个黑衣人争抢惊烈。就在这功夫,掳走惊烈的黑衣人突然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直直的朝满月刺来,满月已经抱住了惊烈,如果此刻松手,惊烈很容易就被湍急的河水冲走。
匕首的寒芒划破夜色,直直的朝满月脖颈刺来。
满月本能的将惊烈护在一旁,却是将身后暴露给了黑衣人!
就是死!她也要保护惊烈!
黑衣人手中匕首已经扬起,在她身侧另一个被她刺中的黑衣人也扬起了手中匕首朝她刺来。
满月抱紧了惊烈不撒手,将自己身体暴露在黑衣人袭击范围内。
两柄明晃晃的匕首全都朝她刺过来,怀里的惊烈双眸紧闭牙关紧咬,昏迷的他并不知道满月为他付出的一切,只知道此刻抱着他的是世上最温暖的身体,给与他无边的呵护和在意。
匕首的寒芒划破夜空,紧跟着到来的是嗖嗖而起的声音。
羽箭带着响哨的声音划破夜空,准确无误的扎入两个黑衣人的脖颈,剑法犀利精准!
若是稍有偏差,被羽箭射中的就是满月!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空气中弥散出浓重的血腥味道。
满月猛地扭头朝岸边看去,一人一马,白马玄衣,傲然挺立。
夜色暗沉,满月看不清他此刻脸上的表情,只能透过他周身的寒冽气息判断他此刻脸上是冷酷寒冽的神情。
“年政!”林东曜沉声下令。
年政已经飞快的跳进水里,帮着满月将令狐惊烈拖上岸边。
“惊烈!惊烈!!”满月将令狐惊烈放平,不停地按压他胸口的位置,可令狐惊烈却是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惊烈!把水吐出来!吐出来就好了!惊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