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自己熬夜学出来的,我一天睡五个小时的时候,你们在干嘛,我不管刮风下雨生病打针,雷打不动地去上课,你又在干嘛,我近视六百度,我不戴眼睛都看不清你长什么样你知道么?即便你家里有钱,你不珍惜,你不自己努力,最后也什么都得不到。”
“你能不能不要说了!”李拜天就冲我怒了。
是,我是说的多了,我他妈还不是因为关心他。我抿了下嘴巴,端着胳膊不看他。李拜天也不说话,沉默了几十秒,李拜天把我的手拉起来,再一次试图把手机放在我的手心里。
我依然不要。其实就是习惯性地拒绝。
李拜天说:“你到底要不要?”
我甩黑脸不说话,我今天就跟他较劲了,东西我可以拿,但是你必须承认我说的是对的,然后改正。
李拜天怒了,一挥手把手机扔了,瞥了个不悦的目光,走了……
我真想爆粗口啊,什么事儿啊这是。怎么就这么别扭呢,怎么我说话他就听不进去呢,他到底想这样到什么时候,我是关心他啊,他跟我生什么气。
李拜天甩手机这动作,被围观的看见了,这会儿好几个人站在那里不走,盯着地上的手机。
大约我这要是直接走了,这手机马上就被捡走了。我一直有个破毛病,就是拿李拜天的当自己的,可不舍得见他吃亏了。
李拜天已经消失在人群中,我走过去弯腰捡起这个手机。这时候手机大多还都是蓝屏的,键盘一按会发光那种,不过质量不错,他扔那一下,也没给扔坏了。
手机里已经保存了一个电话号码,就是李拜天他自己的,名字写的“天爷”,这个臭不要脸的。
我忽然又不是很生气了,实在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就是有点恨铁不成钢吧。
但今天跟他见过一次以后,还是有些效果的,至少我不会再没事儿就回想那天的画面了,可以勉强静下心来学习了。
搬出宿舍,住到几个人合租的房间里,条件当然是很简陋的,有些房间都是直接一个大房间,用板子隔开那种。
七十来平,挤了九个人住。
我是第九个,李拜天是第十个,他是不要脸赖进来的。
我刚住进去那阵儿,和他是真的没什么联系,但是这手机我收下了。我总跟他那么见外没意思,我的原则是不占人家便宜,但不代表,一定要不停地拒绝别人的好意,这不见得是好的品质。
李拜天连卡都是直接办好给我的,足见他当时想跟我和好的诚意,渐渐地我真的不生气了。我只是希望他好,不希望他继续那么混下去。
暑假后的某一天,我还在学习,电话响了。
接起来,李拜天语气有些得意,“哟,在哪儿高就呢雪姐?”
我说:“北京啊。”
“放假了不是?”
我说:“在这边租了个房间,今年不暑假不回去了。”
“什么地方啊。”
“学校附近,老楼,不过还可以,该有的都有。”说这话的时候,我微微有点心虚,对面屋那个,喜欢端着盆儿上厕所里唱征服的神经病又回来了。
合租么,多少显得有点乱,但我身怀武艺,不是很害怕。
李拜天说:“出来吧,跟哥一起去吃饭。”
“又是什么饭啊。”因为李拜天总是没什么正经饭吃,所以我挺防备的。
李拜天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哥今天要去谈生意,带个小秘书,显得多有面儿啊,啧。”
“什么生意啊?”
“运输,孙鹏给联系的,有戏,你不说我没出息么,哥得证明给你看,哥也是有生意头脑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