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交结,赫继权微笑地看着持续发呆中的杨京辉,耸了耸肩,略挑了挑眉,戏谑地问道:“怎么,不认识了,表弟”?
杨京辉还在离魂状态,赫大哥……可是赫大哥……你……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来这里?杨京辉还是不能相信。
可不就是我吗?我就是来了,来这里,来看你,赫继权上前两步紧紧的拥抱住了杨京辉,杨京辉被抱得有些窒息,才回味过来赫继权的到来是真的。
可……可昨天我们才通话,下这么大的雪,你……你是……
赫继权伸出手揉搓了一下杨京辉的头发,有那么多的疑问,也不先让我进你的“小窝”看一看,我们坐下来说。
进了杨京辉的宿舍,赫继权仔细打量起来,和他想像中的一样,一如杨京辉本人一样,宿舍整洁,充满了文艺气息。
赫继权始终微笑着,笑得杨京辉浑身不自在,好像一个待嫁女在迎接未来公婆查视闺房。赫大哥,你一直笑什么?
赫继权反问道,我有笑吗,怎么没觉得呢?不然就是我是笑面。其实赫继权的心里一直回想着临来时的画面,昨天与杨京辉通话时,他正在望江市的办公室里,通了几句话后,秘书来答复他此前询问的问题,于是匆匆与杨京辉话别。他询问的是从望江市如何去往兴安,秘书查询了若干种到达兴安的可能,最后他思索了一番,坐火车再转出租来到了兴安,因为来时尚早,他就直奔兴安镇政府而去,问过收发室知道了杨京辉的宿舍,去宿舍的路上他一直在想杨京辉会在宿舍做什么,他的宿舍会是什么样,他会不会还没起床……想了好多好多,而路上想的那些,因为见到了杨京辉,因为进到了杨京辉的宿舍,那些猜想得以一一印证,所以他情不自禁的微笑。
杨京辉为赫继权泡了杯茶,二人坐定后,赫继权说。“我离开省城了,现在到了望江”。
杨京辉是知道望江的,望江和海城县一样隶属于江川市管辖,不过望江比海城县大,所以望江是个县级市。
赫继权继续说,是上次我们在宁城分别后,回省城里做出的决定,所以我就去了望江,江川市委组织部安排我担任望江市委副书记,分管政法……。
杨京辉这才晃然明白过来,而后,再看向赫继权的目光却变得有些复杂。
那……我是该叫你赫书记,还是还可以像以前那样继续叫你赫大哥?
瞧瞧,瞧瞧,这就是我的“表弟”,我就知道你会是这样,赫继权似有些恼火,你要记得,我永远都是你的赫大哥,如果记不住就请记住我是你“表哥”。你是我兄弟,是我“看中”的兄弟,所以我才没有向你隐瞒告诉了你实情,你怎么可以像社会其他人那样“变了味儿”的看我?
听到赫继权提起“表哥”,杨京辉想起了在宁城的经历,想到了赫继权照顾他,维护他,内心升腾起感动,是的,如果赫大哥心里认为自己是“赫书记”,他还会顶风冒雪的赶过来看自己吗?他还会这样情不自禁的揉搓自己的头发吗?想到这,杨京辉不由为自己刚才那份小心的试探感到“世俗”。
对不起了赫大哥,你不要生气,“表弟”给你道歉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赫继权不好再假意板着脸,又没忍住伸过手去揉搓了一把杨京辉的头发,“这才对嘛”。
窗外飘着雪花,室内充满着温情,赫继权就这样和杨京辉有的没的闲聊着家常,问问杨京辉工作的情况,摸了摸杨京辉铺的盖的,聊着彼此的兴趣爱好,询问着杨京辉儿时和成长中的难忘记忆,不知不觉中便近了中午,二人商量着午餐要吃些什么。
因为在宁城吃过火锅,还且与美好的记忆无关,所以二人都不约而同的避谈火锅,几番商讨,最后一致决定去一家叫顺合的杀猪菜馆。
未曾想周末的杀猪菜馆人还那么多,二人去时己没有雅间,二人也没有挑剔,吃饭重要的还是看吃者的心情。
煤气炉点燃后,老汤煮着酸菜上面齐整的铺了一层五花肉的一个铁盆就端了上来,刚一坐在煤气炉上,那铁盆就开始沸腾起来,老汤翻飞升腾起一股浓郁的鲜香。那老板随即将火调至适合,又依次端上来了血肠、肘花、排骨、粉条、冻豆腐……。
赫继权提议喝点白酒,杨京辉回想起在宁城的两次宿醉,心底有些发怵,不过想想那几次应当属于为情所伤而醉,便不好说什么,只是心底提醒自己要控制住。
雪天吃杀猪菜和火锅其实异曲同工,不过相较火锅而言,因为吃法及菜品相对较为固定,又是满族发明的吃食,因此处处彰显出杀猪菜独有的饮食文化魅力,就像东北人的性格和外表一样粗犷、勇敢、不拘小节,因为杀猪时血己排放干净,血被收集起来灌成了血肠,那带皮的五花肉是白水煮制,煮得火侯恰到好处,码放在盘内像剖开断面的大理石一样,一层层的带着云纹,与酸菜配在一起激发出一股独特的鲜香,引得赫继权和杨京辉大块朵颐,杨京辉吃着吃着想起了什么,头也没抬的问了句。“赫大哥,你是不是满族?”
赫继权笑着道,“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