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涛涛提前回家去了,不然的话,让他看见父母丑恶的嘴脸,只怕又是一场劳心劳力的风波。
餐厅经理和谢家关系很好,当他听到巩雪第二天结账的请求后,二话没说就同意了。他让巩雪在前台压五百块钱,又打了张欠条,然后亲自把巩雪他们送出酒店。
小王还在尽职尽责地为巩家服务,其实,他的调令已经下来了。小王要调到省军区直属队工作,干的还是老本行,不过,前途却比呆在军队大院要明朗许多。
小王觉得他特别对不起老首长和巩雪,尤其是巩雪,说好了今年由他亲自送小雪参加高考,谁知,自己竟先食言。
巩雪倒是为小王感到高兴,他能有好的前途,全靠他的好人缘与机灵能干的本质,或许他初到巩家的时候,目的并非开好车那么单纯,可是五年多朝夕相处的时光,把他改造成了如今极富责任感的军人士官。
巩雪相信,小王今后的路会越走越平坦,因为,命运绝不会亏待任何一个积极向上、乐观善良的人。
回到家,巩雪把小王叫进屋。
她为小王准备了一份告别礼物,里面有小王喜欢的CD和书籍,另外,她还准备了五千块钱,作为对他尽心尽力为爷爷服务的答谢。
小王说什么不肯收,推拒之间,巩雪绷着脸说,你要是不收,出了这个门,我们就是陌生人。
小王没办法,收下她的心意后,长叹口气,感慨说这辈子能与老首长和巩雪相识,没白活!
抱着阿原送小王出门,却发现她的好叔婶居然在客厅里正襟危坐地等着她。
小王没走成,因为张素琴要他留下来为巩家遗产分割的事情做个见证。
小王看着巩雪,希望从她那里得到否定的意见,可是巩雪竟垂下浓黑的眼睫,像是默然同意了。。
小王转开脸,恰好和一脸愤怒之色的田姨视线相撞,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小王眸光轻闪,选择落座在巩雪这一侧。
张素琴狠狠瞪了小王一眼,她就知道,整个巩家,只有丈夫和她是一心的。
巩雪默默垂眸,等压下心口那股子幽然小火,她才睁大锐利的眼睛,问张素琴:“二婶,你确定现在就要分爷爷的家产?”
当然是现在了。
张素琴苦熬了这么久,还挨了侄女的打,受尽屈辱,等的就是老爷子的家当和那笔数目客观的抚恤金。
眼看钱就要到手了,让她再等等,无异于要她的命。
张素琴转了转精明深沉的眼珠,扔掉手里的瓜子壳,皮笑肉不笑地说:“就现在吧,你不是马上要高考了吗?二婶不想让你分心,不如现在分了,省得影响你学习。”
这个理由一说出口,连巩明军都不由得转过头去。。
田姨气得脸发青,想要冲来和张素琴理论,却被巩雪用眼神阻止。
巩雪出人意料地点头,“就听二婶的吧,现在分了,省得耽误我高考。”
张素琴的嘴抽了抽。
巩雪请他们稍等一下,然后回到爷爷的卧室,取出放置巩家财产的盒子,重新走回客厅。。
她把盒子放在茶几上,“二婶,二叔,你们坐过来一点。”
张素琴看着那个方匣子,简直是又爱又恨,她趁巩雪上学的时候,不知去巩老房间找了多少次,可是每次都铩羽而归,天知道这对爷孙把匣子藏哪里去了。
巩明军推推妻子,两人迅速朝方匣子移动,坐在手能够到的地方。
张素琴迫不及待地问:“里面都有什么?打开看看啊。。”
巩雪按着盒子,清淡无波的视线扫过那对贪婪的叔婶,然后对张素琴说:“二婶,你和二叔准备要些什么?”
张素琴皱皱眉,眼珠一转,立刻掰着指头,开始算:“我和你二叔商量过了,我们的要求其实不算过分,统共加起来也就三条。第一是这幢小楼,涛涛是巩家唯一的男孙,不留给他留给谁;第二嘛,是你父母留下来的存款,你看,你还未成年,我和你二叔就是你的法定监护人,今后你的吃喝花销,还有上大学、找工作、结婚的费用都得我们出,没有钱是万万做不到的,是不?至于第三嘛,当然是你爷爷的积蓄了,不过,我们不会全拿的,会给你划出去一部分存起来,等将来给你做嫁妆。。”
张素琴劈里啪啦一通流畅无比的索家产记,就这样完美落幕了。
她看四周无声,忍不住撞了撞脸上颇有几分不自在的丈夫,低声嘟哝:“你说话啊,死人嘛?”
巩明军蹙眉隐忍,却又不敢和妻子作对,于是,用极低地声音劝妻子:“第三条就免了吧,我爸平常最钟爱小雪,他肯定希望把积蓄留给小雪的。”
张素琴闻听大怒,这个吃里扒外的,不争气的东西,谁知道老爷子存了多少,还有后期一次性补发的工资和丧葬补贴,都给了那丫头,还不把她给撑死。。
小王和田姨闷声不吭地坐着,张素琴看看他们,抽了抽嘴角,硬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们不要,涛涛也要啊。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