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烈就是这个时候走进病房的。
在他眼前呈现的画面,一时间让他这个经历大风大浪的成熟男人也有些发愣,招架不住的感觉。。
什么鬼情况?!
他看到了什么?!
他的女人,为什么趴在别的男人身上,而且看到他的时候,还是一副自然到云淡风轻的表情,仅仅是撩了一下头发,连多看他一眼都不肯,就一屁股挨着那个嗡嗡嗡的马蜂坐下了。。
少尉完全没察觉到陌生人进来了,他兀自震惊地指着巩雪飞速旋转的水果刀,嗫嚅地唠叨:“怎么削的啊,变魔术吗?”
汪峰也看到了门口的高烈,愣了一下,“高队!!”他欠欠身,想起来,却被眼前的一个大苹果挡住视线:“吃吧,削好了。”
汪峰讪笑了一声,接过苹果,就冲着巩雪打眼色,暗示她,别拿他当炮灰啊。。他还是伤员。。你们夫妻间有误会去外面解决啊。。别这样对我笑啊。。。好吧。。。我输了。。你随便折磨我吧。。。。。吧啦吧啦吧啦。。
巩雪满意地收回目光,在高烈径自走过来的时候,啪的一下,伸脚,踩在了刚才坐过的椅子上。。。
“咔嚓---------”汪峰一个不小心,咔的一下咬掉了一大块苹果。。
他不敢看高烈黑沉的脸,于是,眼观鼻鼻观心,一边啃着从来都没这么难吃的苹果,一边对自己说,别管!!别管!!
高烈眯着眼睛看了看搁在椅子上的脚。
这是一只他再熟悉不过的细致小脚,比寻常女孩偏小的尺码,黑色皮质的包边显露出主人脚部纤细的轮廓,沿着鞋边向上,军绿色的裤管下面,是一截雪白晶莹的脚踝,可以想见,没有露出来的部分,是怎样一种旖旎的风情。。
俗话说得好,男人头,女人脚,只能看不能摸。
可是高烈却实在被这种看得到摸不到的风景给刺激得够呛,他低头凝神看了几秒,然后做出了一个令在场的人都倍觉意外的举动。。
他竟握住了巩雪搁在椅子上的脚,掂起,随即堂而皇之的坐下,然后,直接把巩雪的脚连同鞋子都搁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自然是挣不脱的那种搁法,任巩雪白皙的脸庞慢慢飞上红云,他却视而不见的关心起汪峰来:“什么时候回昆明?我听秦默说,你已经向他打了归队报告了?”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
原先挺和谐,挺温馨有爱的,可自打高烈一出现,不仅巩雪和汪峰之间看起来没那么默契亲密了,就连隔壁床的少尉,也快被这个长相和身量都颇有点欧式的帅哥少校弄得有点神经了。。
怎么回事?
不是汪峰和这个削苹果削的很神话的女军官是一对的吗?怎么突然又蹦出来个少校?这个少校除了长得帅,就知道欺负人了,先开头欺负女军官,把人家那么好的姑娘调戏到脸红脖子粗的,却仍然死皮赖脸的公然捏着人家的脚不放,后来,就开始欺负汪峰了,这个汪峰也挺奇怪的。以他一个多星期来的了解,这个身份颇为神秘的陆军军官,脾气性格那可不是一般的别扭,住院部的医生护士都怕她,因为他总是不听话,偷偷去搞复健,而且只要见到穿白大褂的来病房,就揪着人家问,什么时候给他办出院。人家医生说了不行,他就跟人家瞪眼,发脾气,直嚷嚷着医生逼死人命了。。。。
就是这样一个脾气执拗,心里容不得事的爆烈汉子,怎么对别的男人公然调戏自己的女友视而不见呢,看他的模样,倒像是有什么把柄落在对方手里,一脸受虐小媳妇的表情,看得他那个心焦火燎啊。。。
瞅瞅,瞅瞅!
欧式帅哥明目张胆地欺负完小女兵,又来欺负汪峰了。
看汪峰一副吞了苍蝇屎似的表情,少尉终于忍不住发声了:“首长,您是来看病号的,还是来气病号的啊。”
高烈听到责问声,这才注意到病房里存在感颇低的隔壁床少尉,他的视线在少尉啃了一半的光洁诱人的苹果上,停留了几秒,扯起薄薄的唇角,说:“我当然是来看病号的。。。不过,顺带也来接老婆回家。”说完,褐色的眼眸满含深意地瞥了那个紧抿着嘴角,一直在跟他暗中较劲的女军人一眼。。
接老婆回家?
接老婆回家,您就去接啊,干嘛来这边给他们添堵啊。。。
少尉一脸官司地小声嘟哝:“探病有您这样的吗,摸着人家女朋友的脚,还问人家啥时候走。。”
高烈耳朵尖,听到人家女朋友五个字,立马眼神就变了。。
他啥时候成色狼了?而且,人家的女朋友,是个什么鬼东西?
汪峰嘴里的咔嚓声更快更响亮了,他一边啃着苹果,一边转头对隔壁床说:“小李,能麻烦你去叫下医生吗?我的腿好像有点疼。”
其实床头就有呼叫器,可隔壁床还是在接收到汪峰的求救信号之后,哀怨的瞪了高烈一眼,撑着做过手术的身子去外面喊医生了。。
房间一时间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