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下课,寒文困得像十天半月没合眼,一倒在床上,就呼呼入睡,均匀的呼噜证明他已睡着。今晚梦出奇的多,多得像国内的妓女。梦见上官雅琰和自己结婚,悲的是当晚地就和别的男人私奔。
梦里有小时候无忧无虑的生活,蓝天、碧海、白云,和小伙伴追逐嬉戏,其乐无穷。突然之间,天空失去了蓝色,乌云密布,小伙伴一眨眼就不见了,唯剩自己,被一只野狗穷追不舍……又梦见自己高考落榜,与舒其翁离了婚的陈白兰,为此几乎哭干了泪……寒文吓得从采咸鹄矗簧硇楹梗湿了背心,像穿一件刚从水中拧起的衣服。
他想起梦中的事,不敢再睡,生怕梦有续集,坐在床沿想心事。梦中母亲的哭声一直绕在耳边,好不凄惨。哭声感化了他,异常激动,趁着勇气立志考北大,一想这样太不现实,有如中国以前说的要在几年内赶超美国,改考本省的一所毫无名气的大学。可见人的思想也是大起大落的?
心里闷得慌,寒文索性走出室外透气。昏暗的灯光下,教学大楼鬼影般的影子落在道上。几棵病态的树,经风一吹,大片黄中透绿的叶子掉下来。还残留一点气息。寒文弯腰捡起一片,向天空一扔,叶子随风飘远。弯月像未发育成熟的青春少女,给大地洒下一片不成熟的月光,让人感觉怪怪的。阳台上的一排衣服,像是一块块破布,在风中摇晃,向死般的黑夜招手。未关紧的窗户被风一吹,吱吱作响,在夜的海洋里回荡,仿佛旧社会受尽折磨的童工在无助的夜里悄声呻吟,借此哭诉心中的悲痛。天边一片乌云,像蒙面海盗,悄悄地靠近弯月,偷袭着它……寒文心凉透,仿佛被冰水浇过一般,空荡地哀伤,梦中的景与现实竟如此相像,想着上官雅琰、伙伴、母亲、大学,不由再度伤心。……
早上醒来,室友已经起床。舒寒文起身洗刷,昨晚提的水却不翼而飞,问林黎,他说不知道,气得骂宿舍有鬼。一鬼道:“刚才我在你桶里打了一口杯。”这话有领头作用,纷纷把其它鬼引出来,一个说:“我也打了一口杯。”寒文闻声看去,他的口杯大得吓人,可以抵自己半个水桶了。又一个鬼说:“我也打了一点,半口杯。”寒文怀疑他的口杯容量大于自己的水桶,心里细算,你一口杯,他半口杯,生命力本已不强半桶水没有理由不被灭干净,他是彻底认识到“单个击溃”这一战术的厉害了。
寒文无奈,到隔壁宿舍求救。游沙雨在刷牙,寒文向他讨水,慌得他忘了刷牙,阻止道:“我都不够用了,你看!”说着指着背后的桶。寒文凑上前去,桶里的水少得可怜,怕是一条毛巾放下就能把水给吸干,让人佩服的是游沙雨却能用这么一点水洗耳脸。他问游沙雨为什么不多提点水,游沙雨苦笑说大话:“哪里,我提了一大桶的,全被人用光了。所以说,以后要搞好个人卫生,就要早起。”寒文想是“英雄遭遇略同”。
教室里,寒文没有心思读书,几句“之乎者也”后就坐着发呆。又想起昨天晚上的梦,吓得写字条过去问梦英月上官雅琰现在有没有男朋友了?梦英月正在背孟子,被寒文这么一打搅,断了思路,气道:“不知道?”不解气,信笔写道:“但听人说她和班上的四个男生关系好得……”寒文直勾勾地望着省略号吃醋,想现在的女孩真厉害,不但敢脚踏两只船,手不撑着两只,幸亏自己不是她的男友,要不头还要顶着一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