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上午第一节课是英语课，陈真辉进来就是大段的英文。寒文昏昏欲睡，迫于班主任的课，硬撑着不敢睡。林黎胆大，此君借有利地形——倒数第二桌及桌上的书墙，正睡得昏天地暗，无法无天。
陈真辉站在讲台上，唾沫横飞：“好，现在我们学习"lust"这个单词，这个词是欲望的意思。exanple，I am filled wylled lust(充满欲望），谁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台下一片沉默，中国学生课内知识学得很好，一旦涉及到课外知识就笨得可以了。寒文平时英语水平奇差无比，却喜欢翻英汉字典，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正要回答。
恰时，陈真辉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怒道：“林黎！”林黎正睡死，不曾闻声。寒文用肘碰他，才条件反射站起来，轻松道：“到！”陈真辉忍气要他把问题重复一次。
根据有什么样的朋友，你就是什么样的人，林黎英语成绩和寒文一样差，但稍好一点，奇差有比。他看着黑板上的“lust”，又看看老师的例句，哑然失笑。陈真辉大吃一惊，想他这时候还敢笑，实在是对自己的不敬，不由怒火从眼中出：“你笑什么？”
林黎笑得要掉眼泪，说：“老师，难道你……”寒文起初也不明白林黎为何而笑，忽想到“lust”除有“欲望”的意思外，也有“性欲”的意思，那个“filled with lust"不但可以理解为充满欲望，而且也可以理解为“充满性欲”，也大笑。给前面的周抒情作解析，说得她直说下流，满脸的红。林黎兴趣有增无减，又笑说：“照你那句话的意思，你——老师就是you are short of sexual intercourse(性饥渴）了！”语法不全对，但陈真辉还是听清了这句话，不由大怒，一想他说的也对，无理由发火，只能脸红。
有人向林黎讨教，林黎得意洋洋地说。寒文在一旁也替林黎做宣传工作，一传十，十传百，顿时全班都知道了，女生害羞得不敢抬头看老师，生怕一抬头就会失贞，男生则交头结耳地议论。
陈真辉见了，本已饱和的怒火终于火山爆发了，举手欲拍讲桌，见讲桌硬如刚，这一拍，手不死也大伤。奔下讲台，见第一桌的桌上有厚厚一叠书，正合心意，使足手以劲，一拍，吓得正伏着假寐的郭明菪蹦起来。
老师大骂：“你们很会，有本事考出个好成绩出来试试，三四十分，很得意了，简直是废物。他妈的，你们去死吧——”气得不会用英文骂人，只会用客家话，骂起来也顺听得多了。“林黎，你……你写份检讨。还有，舒寒文，你和他一路的货色，也写！”恨不能要刚才笑过的人都写。寒文心里大呼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