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小姐已带着大家开始上山了,小路如羊肠一样又弯又曲,又陡又峭,很不好走,但桂小姐却像没事一样,应着赵一鸣的问题:“这要看情况了,赵经理!如果是下雪的话,就比较好打,它饿了出来找东西吃,在挖翻过的红苕地里刨没挖干净的小红苕、苕根吃,这就容易打着,如果是一般的情天,或阴天的话,就说不准了。”
孙经理呼呼地喘着,他说:“天下雪,我们可受罪啊,不下雪,又打不着野猪,那还是希望下雪好了。”
几个人听了笑起来。
山很高很陡,小路两边是很深的枯草,一米多长,野兔或其它的猎物藏在里面,你一点儿也看不到,更不会觉察出来,这就增加了打猎的不确定性,和它对人们产生好奇的刺激性,这些长长的看起来很枯蒿的长草,在夏天的时候可完全是另一种景色了,它们绿得如油,漫山遍野都是葱葱的的浓绿,就如一大块的绿绸子铺在丛山之中,不经意中漫溢出强大的和旺盛的生命力来,在春风的轻轻吹抚下,在春雨的无声滋润中,它们一夜之间就绿遍了山山凹凹,给黄土色和青黑色的到处突凸着山峰的群山披上一层很是青春很富有活力的春装,春风又绿江南岸,春风同样也绿这连绵无边崇山峻岭!
赵一鸣走着的时候,看到路边的枯草,感到这不是它的本来面目,春天的欣欣向荣,才是它的本色!
现在那些枯黄的茅草有的倒萎在各种奇形怪状的大块岩石旁,看过去,那千奇万状的岩石,如各种面目狰狞的野兽一样,不时露出峥嵘兀立的身姿来,冷漠漠地看着这一队爬山的人们从它的身边喘着粗气经过,风很大,吹得一些山上的树如在欢迎人们似的,在前俯后仰,显出极大的热情对大家作出各种很搞笑的欢迎姿势,并发出呜呜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就像是野兽在低鸣一般,如果是一个人上山的话,很容易产生恐惧的感觉,好在是十几个人结队而行,就是有什么野兽来了,大家反而会更高兴一些,那就都争着打响第一枪,首先命中“目标”讨个好头彩。
大家很快就走得如抽风箱般在出气,在吸气,但感到气管里如被谁塞了一大团棉花一样,一点也不通畅,于是就拼命张开口呼吸,但还是起不了作用,现在才刚刚试到上山的滋味啊!
赵一鸣知道,这才是开始,更难的还在后头,他不希望大家掉队,不时回过头来望望,给那些走在后边的人投过去一个个鼓励的眼神,他看到张羽走在最后边,就高声问:“张羽,你走得动吗,不然的话,就下山算了,你的身体刚刚恢复,不要勉强。”
“没问题,赵经理,你放心吧,”张羽也大声答应着,“赵经理,我走得动……”
赵一鸣想,张羽即然走得动,其它人就是再累,也应该跟得上队的,他开刀做手术的时间不长,还能跟在队伍后边,这到底是要人年轻啊!
赵一鸣感到吃力,但还不至于喘得很厉害,他年轻时爱锻炼身体,体质非常的强健,肺合量很大,因而今天爬山的感觉就好多了,有个好身体,抵个副总理!这话还真不假,官可以可遇不可求,但身体一定要好,任何时候都是不吃亏的,现在爬山就显示出“优越性”来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话听起来很浅显,是大白话,但它蕴藏的道理却很深刻!
爬上一道山梁,大家来到了一个平坦的地方。
大伙看到旁边还有一个像篮球场样的小平地,在最前边竖着几个靶子,在这一头有几个黄土垒起的小台子。
赵一鸣感到这很像个小型的靶场,他有点不解,今天是打猎,而不是打靶啊!
桂小姐这时说:“大家先休息一下,在这个靶场先试试枪,打打靶,然后就正式上山了。”
李总看了看,问:“在这儿打枪,会不会把山上的野兽惊跑?到时我们不就打不着了?”
桂小姐说:“不会的,这儿离猎场远着哩,以前每次带人上山打猎,都在这儿试试枪,上去照打野兽不误。”
刘长仁说:“桂小姐,有你这样细心周到的安排,我们也就放心了。”
大伙儿巴不得休息一会,就是多站一分钟也是好的,一个个腿酸痛得很,比那天上山看桔园累多了,但每个人都很高兴,这打猎是很有挑战性很有刺激性的事,多少年才碰着一回,谁也不想落下这样的美差,赵一鸣看着大家在弯下腰捶腿,不禁想起起了一件事,如果是在夏天上山就会好一些,就可以将裤腿挽几凹道上来,这样走起路来就舒服一些,他想起一件很有情趣的事,他从一个纪录片中看到,那一年邓同志刚刚复出不久,他上黄山,将裤腿挽了几道起来,走得很平稳很舒服的,如今这是冬天,挽起裤腿来,很冷的,而且裤子穿得多,也不方便挽起来,那就没办法了。
赵一鸣特地走到常巧芸身边,问:“常小姐,你的腿不疼吧?”
“不疼,就是差一点儿没断。”
“你说得太严重了吧?”
“真的,赵经理,我是从来没打过猎,想上山看看,好玩子,这事!不然就是给我一千块钱,我也不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