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鸣靠在床头,也在久久的思考,他几乎睡不着,他不知道,这两天的考察,会使李总有个什么样的印象,他看出来,从李总的表情上和言语上来看,他还是比较满意的,那么这个项目谈成最后签字,有多大的胜算呢?能不能签下来呢?他还是有几分担忧和焦虑,并且是带着这大大的问号,渐渐进入了梦乡……
易中达在第二天九点来钟,才来到宾馆,他特地迟点来,让大家多睡一会,早餐是吃苕粉条,一根根的很长很软,就如面条一样,但口感很好,再加上每人两个煎蛋,又端来烤得红软冒油的红苕来,李总一见,就拿起一个大红苕剥皮吃着金黄黄的苕肉,十分的可口,他喜笑颜开,说:“这样的红苕好吃,”他连苕皮也慢慢的吃了。
常巧芸见李总吃达这么的津津有味,她也拿了一个红苕边剥皮边舔着皮上的肉吃,她的舌头十分的灵巧,不时地舔着,还轻轻地呵气。
常巧芸舔了苕皮,又开始吃红苕,她忽地望见赵一鸣这样很专注地看着自己,就问:“赵经理,你怎么了?是不是感到这红苕非常的好吃?我也给你剥一个?”
“我可受用不起哇,常小姐!”赵一鸣笑,“我只感到你吃红苕的方法十分的高明,吃出水平来了。”
“是吗?”常芸听后十分的高兴,她明白赵一鸣一定是“触景生情”。
易中达听常巧芸夸红苕,他立刻说了一句:“常小姐,这红苕叫红心苕,如果是生的话,它的肉是白色的,中间的部份是粉红色的,生吃也特别的甜,这烤的自然更好吃了。”
“那中午,吃吃生红苕好了,”常巧芸说。
“可以,我到时送一蛇皮袋子你,给你们带上,”易中达当然知道该怎么说,更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时,送上来两盘油炸的苕丁粑,是红苕丁和着面粉一起在油锅里炸的,这苕丁很嫩,吃起来很甜,又非常的热乎,赵一鸣、刘长仁立刻吃了两个,虽然一早上,吃的都是红苕,但个个人都感到很新鲜,待把这些美味吃下去后,大家感到肚子很饱了,易中达说:“李总,去看看酒厂,好吧?”
“行哇!听你的安排,易经理!”李总说着,很高兴地和易中达一块往餐厅外走出去……
县里的酒厂,就座落在宾馆对面的一个山坡上,远远地还望得见,但中巴走起来,竟用了半个来小时,山路是看起来很近,走起来就远了。
一进酒厂的大门,赵一鸣就看到在门的上方拉起一条红底黄字的横幅:热烈欢迎考察团领导来酒厂查指导工作!祝各位领导身体健康,一路顺风!
这搞得很热烈的嘛,赵一鸣当时就笑出了声,李总在车上看到这两条横幅,心里头一下就热乎起来,这工厂到底要比农村有档次一些,还拉出横幅来,搞得气氛很不错,给人的第一印象就很开心,这像个很正规的单位一样,有几分像是进了一个大机关的感觉,这两条横幅给他的印象很深,也很好!
就在中巴进厂的时候,天上飘起了白白的雪花,如有千万只白蝴蝶在天空中翩翩起舞,十分的美丽、壮胆,雪花飞飘,一会儿头上、身上已是白白的一片,人一下像老了几十岁一样的,个个都变成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头儿,黄若莺和常巧芸看上去就像一个老太太似的,她俩互相搀扶,很害怕摔着了。
李总心里却是热热的,他看到红色的横幅,如同看到一排红红的火在燃烧。
赵一鸣拍着身上的雪花,不停地拂去落在头上的飞雪说:“李总,你看今天你来得多好,老天都在欢迎你!”
“是呀!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赵经理,瑞雪兆丰年啊!”李总得意洋洋地说。
赵一鸣说:“是哇,李总,”他又看了下孙经理,“我们靠你们迎来了丰年。”
“互相依靠,”李总已和赵一鸣、刘长仁并肩走着,“看了一个县,我信心大增,信心十足了。”
刘长仁乐了,他搓了搓手,呼了一大口气,又立刻往外吐,嘴边马上出现一大团像白雾样的东西,喜气地说:“李总,有你这句话,我好像看到了明年的好庄稼了。”
孙经理说:“咱们共同为明年的好庄稼多施肥,共浇水,好不好?刘经理!”
“好,好得很!”刘长仁和赵一鸣异口同声。
赵一鸣这几天老在观察李总的一言一行,一神一色,一举一动,看看他的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这对这个项目的谈判成功至关重要,现在听到李总说得这么的明白,这么的有信心,他似乎是在春天的暖阳下行走,身上和心里都是热乎乎的,这事八九成是有戏了!
一行人来到厂办公大楼的一楼大门前,厂长几步跑上前,先与易中达握手:“总算把你给迎来了……”
易中达说:“这是李总……”他一一给厂长介绍考察团的人员。
厂长四十二三岁的样子,长得很高大,国字脸,浓眉毛,高鼻梁,而且鼻尖有些发红,赵一鸣和他握手时,暗暗地想,这厂长也许是酒喝多了的缘故吧,这鼻子整天都那么的红,也真有点意思。
厂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