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发动车子,继续往前开去。
陆如蓝还是感到头好痛,但不好说,一边揉着头,一边对司机说:“师傅,得你的技术好,不然就出了大事了。”
“我开了二十多年的车,还是头一回碰到这样的鬼事,也许是今天起早了,”司机还是余怒未息。
常巧芸从刘长仁怀里爬起来,坐直了身子,摸着还是红红的脸说:“刘经理,对不起啊。”
刘长仁说:“没事的,我这把老骨头很经撞的,没梗你吧,常小姐?”、
“没有,如果不是你托着我,我的牙齿恐怕要碰掉几颗。”
赵一鸣将黄若莺的身子推到右边去,他觉得她的香唇在脸上吻得很舒服,这是红袖添香,老天送吻哇,他从心里感到好笑,但只是说:“小黄,你没受伤吧?”
“没有,赵经理,谢谢你为我挡了一下,”黄若莺有些不好意思,当这么多人的面,算是出了丑,得只吻了一下赵一鸣。
张羽等人坐在后面,将这精彩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但不好说什么,只是偷偷的笑,他又忽然问起陆如蓝:“陆股长,你的头没事吧?”
“没……事!”陆如蓝忍着痛说,“我是铜头铁臂。”
张羽又说:“得你前边的挡风玻璃扎实,不然你的脑袋怕是在外边了。”
陆如蓝只好干笑:“那是的,那是的,所以说,任何产品都要质量第一啊……”
李总看到这事是有惊无险,虽说吃了一惊,但没出事,这也算是个大喜事,他又想起刚才看到的喜鹊的事,感到运气还行!如果出了啥事,那今天去实地考察的事一定是吹了,他拍了拍刘长仁的胳膊,说:“刘经理,刚才没碰着你吧?小常倒过来的时候?”
“没有,谁知道有这么一下呢?”刘长仁笑,“所以说,天有不测风云,这句话还真不假。”
“对!”孙经理也说,“你们两位经理一下都增加了负担,而且是千金(斤)压在了你们身上。”
“泰山压顶不弯腰嘛——”赵一鸣嘿了一声。
一听到这话,全车的人都立时哈哈笑起来,连司机也咯咯的笑:“真是的,好在没在没碰上来,运气还不错,”他说着又踩了一下油门。
陆如蓝的前额疼痛好了一些,他也觉得庆幸,要是碰破了玻璃,要是划破脑袋的,那是很危险的事情,他猛地想起一见亲眼见过的事……
那是前几年,他从外省随车押货回来,刚一进入本省,就看到一辆出了事的车,而且是一辆空空的大巴停在路中间,这一条路也是太难走了,尽是大坑小洼的,看来是许多年没修了,怎么这样不会停车呢,竟在路正中间横着,这车怎么过去啊?陆如蓝便下车看个究竟,他下车走了过去,这不看倒不要紧,一看,陆如蓝顿时给吓着了,那个司机伏倒在驾驶室内,前面的挡风玻璃被撞开一大口子,上边还有一些殷红的血迹,另一个人在小声地苦哭……
又有许过路的司机围上来,那人哭着说了事情发声的经过,原来这路太颠了,这个司机颠得从座位上腾空起来,脑袋一下撞在了前面的大玻璃上,并撞出一大洞来,他的脑袋伸了出去,在破的很锋利的玻璃边上来回被颠着给勒了几下,谁知被割破了左边的主动脉血管,血很快就流干了,那个人顿时急得直哭也起不了一点作用,只好眼巴巴的看着司机离开了这个人世。
唉,唉……
陆如蓝听完这个人的讲述,心里很同情那个无辜的司机,他三十多岁,肯定有家室,他这一“走”,没有痛苦,可给他的家人增添多少不幸和悲痛啊!现在陆如蓝于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幕,心里还是有一些余悸,同时他又庆幸自己命大,没有发声那样的惨剧、悲剧。
中巴顺着公路驶过一段平坦的路段后,不久就进入了山区,车子顺着螺似的盘山公路如转圈样的一圈有一圈地顺着路势转起来,如驴子拉磨差不多,但这中巴是自动的,除了司机驾驶外,其它人都静静地坐在车上休息。
车外的山上冬日景色,显得有些平淡,不像春天时那么的翠绿芬芳,也不如夏天那般红火灿烂,同样也没有秋季那金黄桔红的硕果累累……
现在这个时候,只有丰收后,果实采摘完了后的空旷、寂静和淡恬,那些显得有些灰黄色的一座座不高不矮不大不小的山峰如一位位辛苦了一年的汉子,或坐着或蹲着或立着休息样的,它们都在“山峰无语看夕阳”,不过这会儿,是在看朝阳哩,一些山上的块块土地也在默默地晒着太阳,让种了四季庄稼的疲惫身驱彻底放松一下,以迎接来年新的耕种周期,坡上地边的野草有一尺多高,变得……
十分干枯焦黄,随风起伏,看起来,是真正的弱不禁风,一些山树的叶子也显得红黄黄的,立在岩石边,使劲地挥舞着树枝,向路过的乘客们显示它们在山风中仍是坚挺不弯的姿势,间隔也可以看到几棵青青的松树,迎着呼呼的山风,在舒缓地伸展着它们蓬蓬的枝桠。
李总透过车窗的大玻璃,看着山上的景象,感到与自己家乡的山景有几分相似,这儿也是丘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