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到点子上了,刘局长!”刘长仁听了很有些兴奋,“明天谈判时,我再向他们提出这个问题,要详细的资料。”
赵一鸣说:“我们尽量把他们的底摸准一些。”
赵一鸣完全明白了刘局长的意思。
刘跃进又问道:“下午……”
“下午,就让他们休息了,”刘长仁笑,“中午已把他们灌得迷迷糊糊的,我和老赵就用这个时间来向你汇报。”
“行嘛,你们两个也……成了精!”刘跃进很开心的笑起来,“这也是打仗,而且是一场硬仗!要想一切办法把这块硬骨头啃下来,以后,公司的发展就不愁没有后劲了。”
刘长仁和赵一鸣同时起身:“刘局长,那我们就走了。”
“好,这谈判不多来几个回合,是落不了地的,要耐心、细致、深入地谈,”刘跃进摊开手说,“这是你们两个当前最重要的工作,一定要办好!”
“请刘局长放心,”他俩几乎同时用一张嘴巴说,“决不辜负局党组的期望。”
在回来的路上,刘长仁和赵一鸣并排坐在“别克”的后排,刘长仁用左手托住腮部,想了好一会儿,说:“局长就是局长,站得高,看得远,我们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意思呢?”
“旁观者清,”赵一鸣说,“刘局长看事情,想问题考虑到了各个方面,这就叫全局眼光吧,一眼就看出了总资金的问题。”
“可是……”刘长仁又挠起腮部来,“怎么从他们那儿搞到更详细的资料呢?要开工,就要有建筑图纸,费用预算表,还要逐一相加,最后才能汇总出整个的总费用,也就是总投资,这一步棋还没开始走哩……”
赵一鸣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刘跃进无疑是说得对的,刘长仁也想得非常的细,但这并不矛盾,叫他们提供每一个子项目的概算,让市里有关部门复核一下,或是初步审计一下,到最后全部建成,再仔细审计一遍,实际总费用就出来了,不过这步棋得分两步走,他逐一对刘长仁说了自己的想法。
刘长仁听后,说:“老赵,你考虑得特别的细致、缜密,也只有这样了,不过,还有一件事,那他们的总入股金额一时还不能确定下来,就在协议上注一笔,要建成后再详细谈入股的事宜,先签一个大致的又比较明确的协议,你看怎么样?”
“这样当然对我们有利啊!”赵一鸣拍了下刘长仁的肩膀,“可是,李总……他们愿意这样干吗?也就是同意这样签协议吗?”
“这……真难啊,我们一步步的做工作吧,事情难,才有意思,才有挑战性,如果太容易了,就没搞头了。”
“好吧,我们再去努力做工作,刘经理,这谈成功了,公司的后劲就足了。”
“就是这个事啊!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为了日后的发展,我俩就多吃点苦吧,吃点亏好了,刘长仁拍着赵一鸣的膝盖头,说,“是吧?”
“对!”赵一鸣没想到,在业务上经常与自己暗中较劲、作梗的刘长仁这次竟和自己想到了一块,也许是对方的投资比例太诱人了,这也是叫一致对外吧。
回到宾馆时,四点过一点,刘长仁对赵一鸣说了一句:“咱们也睡个把小时,晚饭安排好了?”
“都搞掂了,我叫陆如蓝在湖边的柳叶波饭庄订了两桌,在船上吃,是全鱼宴。”
“好,老赵,你想得周到。”
躺在床上,赵一鸣辗转反侧,根本睡不着,只是躺着休息而已,这谈判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对手“打”得激烈得很,都是为了想方设法多切一分属于自己的“蛋糕”来……
这是冬日里一个难得的好天气,当短暂的白天隐去时,西边半天空上像是被烧着了一般,一排排如红茶花样的朵朵晚霞争相灿烂地在天际绽放,这预示着明天又是一个好情天,而落日正在不甘情愿地慢慢下坠,最终长时间地站在一个小山头上,深情地注视着这沸腾了一天的城市和附近的郊区,它完全没有了盛夏时让人受不了的热情和炙烫,这个时候它已变成一个熟透的圆圆黄红红的大柿子,又像是一个刚刚点燃的大红灯笼,正在放射出很柔和又有些暗红的光线来,在它的周围是一些深褐色带淡红的暮蔼,如裙边似的无言地烘托在四周。
过了一会,夕阳又很无力地将最后几缕红得很淡薄的晚霞,如给新娘化妆样涂抹在被微风吹动、泛起小小涟漪的宽阔湖面上,如给宽顷的湖面铺上了一层黄红色的艳丽绸缎,让人觉得这柔软而又柔情的湖水也一时变得十分的壮观,十分的锦绣起来。
平时人们看不上眼的湖面,一时间仿佛变成了金光灿烂的仙境,许多杨柳在晚风中婀娜多姿地摆动着它们绿色的青春身影,颇像一群少女在湖边翩翩起舞,同时晚照如似有似无的金纱样披在它身上,真让人感到到这是一个如梦如幻的世外桃源,一切都是显得那么的详和、静谧,又显得那么的神秘,甚至使人感到有几非的缥缈……
坐在“柳叶波饭庄”二楼临窗木椅上的赵一鸣,一边喝着幽幽香香的“茉莉花”茶,一边如痴如醉地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