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回家休息吧,张羽,”赵一鸣说,“你的心情刘经理和我都理解,但我看你身体不太好。”
“刘经理,赵经理,我已恢复过来了,想干点事,光坐在家里,心里闷得慌啊……”
赵一鸣望了刘长仁一下,说:“那……你看怎么样?”
刘长仁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呢?”
“挺好的,刘经理!”
刘长仁又看了下赵一鸣:“随张羽的意思,你看呢?”
“好吧,你来作记录,万一身体吃不消,就回家休息,好吧。”
张羽点头:“好的,我吃得消的。”
“那好!”赵一鸣说,“考察团马上就到,你先休息一会。”
他说着就拿起一个宾馆里的茶杯喝了一口,笑:“这杯子看是挺好看的,可总觉得差了一点什么。”
“差了一点什么呢?”刘长仁笑。
“以前,那还是七十年代中期吧,那时我们喝的杯子,多有意思啊!是吧,”赵一鸣见在等考察团来,在人还没到的时候就说几句轻松的话,让大家放松一下,黄若莺很感兴趣,马上就问:“赵经理,你们那时喝的茶杯,与现在比起来,有什么非常的不同之处吗?”
“嗯……不同之处嘛,有些现得老土,可特别的有意思,”赵一鸣越说兴致越高,“其实,那时没有什么专用的茶杯,就是先到街上买一瓶腌罗卜或酱菜什什的,吃完了以后,就把空瓶子留着喝水,可是这样拿着烫手啊,于是就有人想起办法来了,到街上的小商店里买一些五颜六色的塑料胶丝回来,编成一个茶杯套,套在那个空酱菜瓶上,这样一来,整个很一般的空瓶子就一下变得漂亮了起来,就像一个人穿了一件很时耄的衣服一样,在办公室里,就像搞比赛一样,每张办公桌上都有一个很靓的茶杯,每一个套子的花色图案都各有千秋,非常的有意思,那是当年办公室里一道别样的放景。”
“现在,人们都简单化了,大都喝的是一次性茶杯,喝完一甩,完事,”黄若莺感到是有一些新奇。
“这仅仅是形式,”赵一鸣又笑,“这些酱菜瓶大都是下边大,上面要小一点,就形成了一个怪怪的形状,有点像……”
张羽听着感到很有意思,便问了一句:“赵经理,像什么呢?”
赵一鸣说:“有点像牛球,嘿嘿……”
黄哦莺一听,忙把头偏了过去。
赵一鸣见了,心里想,你这小婆娘装什么正经,老子的一对几乎叫你捏瘪了,他还是笑着说:“所以大家就不约而同叫它牛卵子瓶,先是在市里这一级机关流行开来,不过很快就传染到下边县里去了,当时很风行这个,最后连七八是岁的老头手里也捏个牛卵子瓶。”
市里在大礼堂开会,市委书委书记,市长每到开大会的时后,也端一个牛卵子瓶到台上来,一次,书记和市长两个人坐在一块,两人面前摆两个牛卵子瓶,下面一些局长和副局长们坐在台下静静的看着,很明显那一天市长的牛卵子瓶比书记的要大一些,于是台下,一些七品或七品下的官员们一个二个神情很兴奋又很紧张地在悄悄的议论,说市长的牛卵子瓶比书记的要大,而且那套子的花色也要漂亮,几个女局长也在交头接耳,说市长的牛卵子瓶看起来很舒服。
书记和市长的眼光特别的厉害,到底是领导七品官的人物,他俩见台下的下属们都在神情兴奋地说着什么,也觉得有意思,就问一个在台下坐的女局长,你……你们在说什么呀?
女局长立刻站起来回答,书记,我们没说啥。
书记又问,那你们怎么一个个的很兴奋,好像是在说什么牛……牛卵子瓶的事吧?
全场轰然大笑,因为还没开会,大家都很轻松,那个女局长的脸一下就红了。
没关系,书记说,你坐下吧,书记又说,你们手上不都拿着一个“牛卵子瓶”吗?我看这样好了,大家都把手里的瓶子举起来看看。
台下立时是一遍色彩的海洋。
很漂亮嘛……市长这时说了一句,他又笑,我刚才还听见你们台下的人说,我的“牛卵子瓶”比书记的要大一些,你们看错了吧,书记的“牛卵子瓶”肯定比我的大,是不是呀!
台下又是笑声一片。
书记这时笑,你看看,市长说得很谦虚,他长得人高马大的,他的牛卵子瓶一定比我的大,你们说得完全正确,谢谢同志们!他乐得拍起了巴掌。
市长和书记两人主政以来,关系一直很好,他知道是开玩笑,就说,书记的“牛卵子瓶”比我的大,这是事实呀,同志们,是不是这道理啊!因为他是书记啊!一把手哇!
台下又是满堂大笑。
赵一鸣说:“你看看,这书记和市长,借两个牛卵子瓶,把官场上的事说得多么的有趣,又多么的透彻啊,做官的本领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黄若莺听了直笑,她没想到一个喝水的瓶子还有这么大的学问。
张羽笑得直点头,他感到赵一鸣这个顺口溜说得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