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林之行,赵一鸣满载而归。坐在火车上他志得意满的样子,觉得自己这一趟很不容易,吃了苦,算是有一些收获;同时感到业务也并不怎么好搞,于是想到最好是向刘长仁叫叫苦,让他感到自己在桂林是很卖力的,为他立下了汗马功劳!于是就拨通了刘长仁的手机,借叫苦的机会向他“卖”起来。
刘长仁是什么人,一听就晓得赵一鸣的真正的用意,连声向赵一鸣表示祝贺,欢迎他凯旋归来,并当即决定派小车到省城来接赵一鸣回市里。
这回,赵一鸣真的受宠若惊了,忙说:“刘,刘经理,我看不必了,这小车一来一去的,要用不少的汽油,我还是坐大巴回来吧……”
“哎,那怎么行呢,你这回赚的利润够买好几辆小车的,何况这点汽油?嗯,就这么定了!”刘长仁在电话中说得非常的恳切……
同时又非常的坚决,这正是刘长仁运用一把手权力的时候,而且也用到了点子上,他说:“老赵,派小车来接你,也是你应该享受的待遇嘛!咹,你明天上午十点到站,我叫小车九点半赶到,保证耽误不了事的,一路顺风,伙计!”他很果断地挂了电话。
虽说刘长仁是为赵一鸣考虑,但又像是在跟一个员工说话样的,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居高临下、发号施令的口吻。
这个刘长仁对我可真是软硬兼施啊。
从电话中,赵一鸣又一次领教了刘长仁的厉害。他想到:为了搞倒他,刘长仁第一次就灌酒;这一计不成,便用光碟威胁他。
硬的他不吃,第三回就拿出了“糖衣炮弹”,让去南宁探亲的黄若莺在桂林下车来“看望”他!现在还在半路上,他又定下来要派小车来省城接自己。两个人就像斗法似的,不停的斗来争去的。
赵一鸣收好手机,望着车窗外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他的内心也在摇晃起伏:是呀,官场风云变化莫测,时时刻刻都得小心翼翼,不然掉进刘长仁设的陷阱里,自己还没发觉呢。
他又庆幸自己还算清醒的,能做到水来土抵,兵来将擋,几个回合下来,自己没吃什么大亏。特别是在这次会上,打个了个翻身仗,然而也就是在这顺境中,自己恐怕得更谨慎一些才行,千万不能飘飘然啊……
他又想起黄若莺来的那夜的事,好在陆如蓝不晓得,可刘长仁这老狐狸究竟是啥用心呢?这明显是给自己下套,当然也有黄若莺本人的意愿,这事的余波恐怕蛮棘手的,也怪自己太,太,太那个了……
见到她,竟控制不住自己,唉……他为这事后悔起来,无意识地长叹一声。
“赵经理,你怎么啦,有什么不高兴的事?”
坐在一旁的陆如蓝正兴致勃勃地欣赏窗外的风景,忽听到赵一鸣叹气,便马上回过头来,忐忑不安地瞅着他,两个人一块出差,很自然的要相互关心。
“哦,没什么,”赵一鸣笑了一下,“我在想,咱们在会上那个来咱市办厂的意向协议,这事不知有多大的把握……”他随即说起了这事,至于心中想的,那是万万说不得的。
“嗯……应该还是有很大的希望吧!不然人家怎么先和咱们签一个意向协议呢。不是还说要来市里考察吗。咱们回去后……”陆如蓝望了下赵一鸣,“你看是不是,与他们再联系一下?邀请他们来市里看看。考察一下我们的硬环境、软环境。”陆如蓝哈哈地笑,望着赵一鸣,两个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这小子也真聪明,确实也说到点子上了。赵一鸣很赞同地说:“要得,小陆,这事你就抓紧点,回去后,跟对方发个邮件,请他们来考察一下……
赵一鸣又将手一挥,大声说:“尽快把这事办成!”
“好的!”陆如蓝应道,“遵命,赵经理!”他很滑稽地将右手放在脑门边,做个敬礼的动作。
赵一鸣也乐了,打了陆如蓝一拳:“真有你的……
“开饭了,开饭了!”
“喝国产的葡萄酒怎么样,来个中西结合……”赵一鸣将手甩了几下,对陆如蓝笑:“那可是别有风味啊!”
他机灵地为节约开支找到了一个相当不错的借口。
“好,赵经理,你说了算!”陆如蓝倒觉得喝不在好,有酒就行。“那就来瓶张裕红葡萄酒?你看……”
“行!”挑了好一会,赵一鸣用手拍了下餐桌,总算敲定了要喝的酒。
牛排不一会就端了上来,赵一鸣和陆如蓝对面而坐,两盘不大的牛排放在他俩面前,虽说火车在很有节一瓶奏的“哐哴”声中向前疾驶,一瓶红酒仍是很平稳地站在他们中间,宛如一位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少女正多情地望着他们。
如何开酒瓶呢,这需要专门的开瓶工具。赵一鸣有些暗暗着急,正当他四处张望时,女服务员拿来一个专用的开瓶器,一头有个圆圆的塑料圆盖,下边是一个带螺旋的弯曲小铁钩子。
她说:“我来给您们开瓶。”她又笑了,“这在宾馆里,要收开瓶费的。”
陆如蓝接过她的话:“我给你!”
“先生,我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