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服务员依次给郑明聪和刘长仁等人斟了“茅台”,王文锐、吴韧和黄若莺喝的是蒙牛牛奶饮料,玻璃杯中白白的液体在金色大吊灯的照射下反射着很温润的光泽,陆如蓝对吴韧他们三个说:“你们喝奶,我们喝水。”
他们三个嘻嘻地笑。
张羽也问了一句:“你的们是喝谁的呀?”
王文锐指了指女服务员倒奶的纸盒:“这还用问,是蒙牛牛奶。”
“嗯哼……”刘长仁喉咙里似咳非咳地响了一声,“咱们先来剪个彩,我们公司热烈欢迎赵副经理任职,同时也热烈欢迎局里郑主任前来指导工作,干一杯!”说完,他站起来,端起高脚玻璃杯,与赵一鸣和郑明聪碰碰杯,喝了一口。
欢迎赵一鸣的酒宴由此拉开序幕。一个个举杯向他敬酒。这能不喝嘛,这又咋能喝呢?赵一鸣左右为难,不喝是对公司的不尊重,特别是对刘长仁特地在这如此豪华的贵宾包厢设宴为他接风,而且干工作还要靠这几个在座的骨干。同时郑明聪也敬他,他非常明白,这是局里相当有实权的人物,自己曾经在那个角色中尝到过权力的滋味。
人称办公室主任是“第五局长”,初了四个正副局长外,就是他的权大。他觉得本该是自己坐那边个位置的,现在却是望郑明聪而仰息了。对郑明聪的敬酒他是恭敬不如从命,对张羽几个年轻人,他含笑抿了一点。当然,刘长仁再单独敬他时他也喝了一口,这是顶头上司,不喝点,是不尊重他的表现。
一圈酒敬完后,桌上的菜已摆得满满的了。一个女服务员在精心地摆菜,又用一只小银勺往每只镀金小碗里夹菜添汤。她戴着一只一次性的塑料手套,添汤的姿势非常的优美。另一个服务员在一边不时地报着菜名:“这是财鱼炖藕火锅……”
女服务员微笑地望了一眼刘长仁,说:”这时候我们酒楼的一道特别菜。非常的好吃。财鱼也叫乌鱼,或乌鲤鱼,只有一根刺,肉非常细腻,汤又非常的白,味道特别鲜美。藕炖得非常的粉软,吃起来别有风味……”
听得出来,她在解说上下了一番功夫,就像做广告样说的一样。大家的食欲顿时大开,一个个端起美仑美奂的有两个手柄的碗托喝汤。赵一鸣尝了一口,果然鲜得很。
“好喝,好喝……”他连连点头。
“这是双喜丸子,”那位服务员从两片红红的嘴唇中又吐出一句话来,“就是把鱼丸子和肉丸子放在一块煮,有肉香鱼鲜的特色。”赵一鸣清楚,这鱼丸子是当地的一道名菜,以往平常人家只在过年才做一点尝尝鲜,就是现在也不是时时吃得到的。服务员又报了一串菜名:冬笋红烧狗肉、肥肠糯米鸡块、清蒸大螃蟹、清炖鱼翅汤、金凤凰飞天、甲鱼下银蛋……
光听这菜名赵一鸣就感到新鲜,好多菜名他还是头一回听说。
那服务员在说的同时,添菜的服务员已将鱼翅给每人添了一碗,赵一鸣听说鱼翅是很贵的,是有名的海鲜,但他喝一口,觉得味道不怎么样,而且有股特别的气味。也许自己是个土包子,从没喝过这样高级的汤吧。他使劲将有些不适应这种口味的鱼翅汤吞了下去。
他探起头来,四处寻找“金凤凰冲天”的菜,只见桌子中央有个大盘子,上边有个黄红色油亮的大猪膀,上方斜插着两根细长的铁丝,上边分别是两羽烤好的白鸽子,姿势做得很逼真,翅膀向两边伸开,的确像两羽凌空欲飞的凤凰。那甲鱼下银蛋就更有意思了,一个凹盘中铺满了鹌鹑蛋,一只大甲鱼伸开四只脚趴在上边,看上去颇有几分在下银蛋。甲鱼是清蒸的,整只形状保持得很完整,上面浇了一层薄薄的油芡,甲壳上发着淡淡的青光。
“来,来,甲鱼又叫脚鱼,就是要吃脚。小姐,给这两位来两只脚……”刘长仁指了指赵一鸣和郑明聪,他们碗里立刻有了两只脚鱼脚。刘长仁又亲自给黄若莺夹了一只脚鱼脚:“来,女士优先,你也吃只脚。”
“谢谢,刘经理!”黄若莺笑眯眯端起金边小碗接了过去。
“你还有一个重要任务,要给赵副经理敬酒。”刘长仁对黄若莺说了一句。他又拿起筷子对他们和两个司机扫了一下:“你们几个不要我请吧。”
“不用,不用。“吴韧说着就把甲鱼壳夹了去。
张羽将剩下的一只甲鱼脚夹到刘长仁碗里:“你也应该吃只脚。”他又和陆如蓝、王文锐三人将剩下的甲鱼很快全部瓜分了。甲鱼是最快被吃干净的一道菜。“这是野生甲鱼,营养特别的好。”那说菜名的服务员马上补了一句。
“呵呵……”刘长仁侧脸望着赵一鸣笑,“这可好,老赵,你正好补补身子,你的夫人江同志可高兴了。”
“刘经理,看你说到哪儿去了。”赵一鸣用手摸着被“茅台”烧红的脸庞说。
“赵经理,我敬你一杯。”黄若莺端着杯子站起来说。
赵一鸣也站起来:“你是奶呀!”
“我们女的不能喝‘茅台’,就以奶代酒敬你。”
“这不公平呀,黄小姐,你这不是欺侮我嘛。”赵一鸣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