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气势翻涌。季巧萱只觉得她周身气势微变,而后整个屋子的气氛越来越压抑,越来越沉闷,压抑得她险些喘不过气来。
“砰——”
茶几受力不均,顿时宣布罢工。
听到茶几被五马分尸的声音,季巧萱心头顿时“咯噔”一下,而后张了张口,泪再次滑落,可却激不起江兮浅半丝怜惜之心,“我,我,“我,我也不想这样的,我真的不想的,呜呜……”泪水不断地从她那双晶莹的瞳眸中流出,可江兮浅却只觉的恶心,“我只想跟在姑爷身边,我……”
“浅……浅浅……”季巧萱神情很是激动。
“别叫我!”江兮浅抿着唇,眸中氤氲着泪光。瞧着季巧萱那张脸却怎么都再也叫不出娘这个字来。哈哈,她当真是傻了,居然连疼宠自己的娘都分不清楚,“我娘她,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季巧萱低下头,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再听到江兮浅的声音时显得越发的透明无力,“六年前。”
“……”
江兮浅的心又蓦然悬起,她七岁那年。
果然是她七岁那年。
心中好似有什么东西突然放开了般,终于释然了。她只觉得胸口堵堵的,鼻头微酸,两行清泪不自觉地滑落,视线在落到季巧萱手上的令牌时,甚至连身都懒得起,直接双手运气,隔空将木牌吸过来,放在手上,“这是我娘留下的,我……拿走了。”
“浅浅!”季巧萱的心顿时好似割裂般。
“呵呵,呵呵。”江兮浅脸上带着浓浓的嘲讽,抬起头冷冷地瞧着她。面对与她娘同样的脸,那些伤人的话却怎么都再说不出口,只能默默地嚅了嚅唇,她能够做到的也就是冷漠了。
如果不是因为她起了那样的心思,她娘又怎么会离开,又怎么会……
“如今你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好自为之吧。”江兮浅起身,丢下一句话之后,转身快步离开,甚至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
背着自家小姐爬上姑爷的床,这也就罢了。不是每个下人都甘心伺候别人一辈子。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可若她当真如她所说的那般无辜,只是单纯的想要呆在他们身边伺候着,江兮浅想,她娘是绝对不会容不下她。还有他爹,当年她记得她爹娘很是相爱,是绝对看不上她的。
如果她记得没错,当初的香昕,仗着她娘对她的宠爱和信任,不管他们去哪里她都会借口跟上。就算是他们一家外出踏青,都会带上她。她娘一直待她宛若亲妹,却没想到最后竟然会……
若是香昕当真如她所说的那般,就绝对不会在她爹的床上被她娘捉奸在场;就像明柳和季巧巧那糟心的娘般,背着她娘不就好了,不求名分,哈哈,好一个不求名分!
瞧着江兮浅没有拆穿她的意思,不知为何季巧萱,不,或许现在应该称呼她做香昕,她居然大松了口气。
……
从主院离开,江兮浅双目空洞。
失魂落魄的,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会到的汐院,只是瞧着那院子里的场景,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了。
娘,你到底在哪里?
她在心头不断的呼唤着。
原来她娘不是对她失望,不是抛弃了她。
江兮浅心中酸楚,眼泪不自觉地沿着鼻梁和眼角下滑,抬头望着蓝天白云,可是她的心却异常的沉重。
难怪,难怪……
难怪前世时,她明明知晓她流产是因为季巧巧的那一踢,可却还是任由江嘉鼎将她赶出凤都,却丝毫没有想过,她当时已经十三,被生父赶出凤都之后;她要怎么嫁人。
难怪前世她会那般对待自己,眼睁睁地瞧着江嘉鼎将原本属于她的地位、身份、甚至婚姻都给了季巧巧。
难怪啊……
其实今生又何尝不是如此。
当初她跌下荷塘初醒,提出离开时,她也只是在最开始时劝了她几次,可最后也只是嘱咐几句,如果当真是她娘,又怎么会只说不做,若当真是她娘,定然不会让她孑然一身的离开。
如果当真是她亲娘,就算是凤都达官贵胄,名门望族的交际需要,也绝对不会培养季巧巧这个害她们母女分隔两地的罪魁祸首。
如果当真是她亲娘,又怎么会任由季巧巧对大哥那般陷害,让大哥不得不离家出走,这么多年杳无音信。
如果当真是她亲娘,她……
如果,如果……
只可惜一切都只是如果。
前世她看不清楚,最后竟然还白白丧命。她不知晓在她死后,她娘会不会再突然出现;今生既然她已经知道了,就再没有让香昕鸠占鹊巢的道理。
暂时,一切都只是暂时的。
原来在知道真相之后再细细回想,有那么多那么多的破绽和漏洞,只可惜她都忽略了。
她一直以为是她性子怯懦,所以今生回来凤都时,对她百般维护。
如今想来,她是不是每每到了夜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