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江连德一群人福了福身。
江连德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还不前面带路。”江如珠见自家爷爷、奶奶都气得不轻,赶紧笑声呵斥道。
“是,几位请随奴婢来。”
江府,前院。
诺大的院子里,十桌席面满满当当。
在与院子相接的明堂中,江兮浅对着楚靖寒微微颔首,“父亲抱恙,母亲有孕,如今小女子忝为江家管事之人,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三皇子,张公公海涵。”
“江小姐,客气。”楚靖寒压低嗓音,声音低低沉沉却带着磁性,说不出的性感和魅惑。
江兮浅身子微微愣怔,而后很快恢复过来,面色如常。
没看到小丫头害羞的模样,当真可惜了。楚靖寒在心中暗自嘀咕着,江兮浅却已经走到了主位旁,立在江兮浅的身侧,压低嗓音对季巧萱道,“娘不管待会儿发生什么,您都不用管,也不要说话,一切交给女儿处理就好。”
“可是浅浅,你当真应付得来?”季巧萱有些担忧,且不说这人心难测,尤其这院内大都可都是些墙头草,当初既然是来看热闹的,便也说明不会百分百站到她的立场上,更何况还有江连德一家。
当初她可是受尽了委屈,甚至到现在,江连德夫妻,她的公公、婆婆对她的态度都是那般的,厌恶。
他们以为她不知,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清楚、明白。
只是人生在世,活得太过明白总是无趣,给自己徒增烦恼罢,不如难得糊涂。
好在那些年,江嘉鼎对她倒是极好的;在苦难的日子相互支撑着也能过来,只是他却变了。
十年前……
“娘,娘……”江兮浅有些担忧地摇了摇她的肩膀,“娘,您想什么呢?您没事吧?”
季巧萱轻轻握住江兮浅搭在她肩上的手,“放心吧,是娘太没本事,竟然需要站在浅浅的身后。娘的浅浅长大了。”
“娘您放心,女儿会没事的。”江兮浅嘴角微微勾着,带着十足的自信。
只是那样的表情一闪而逝,旁人再看时,她面上悲悲戚戚,让人不得不怀疑自己眼花了。
江兮浅抿着唇,安慰地轻拍季巧萱的肩膀,而后淡淡地开口,“江府屹立多年,得了众位不少的照顾,小女子在此谢过。”
“江小姐这是哪里话,当初江大人可没少照顾咱们。”
“江小姐太客气了。”
“……”
“就是!虽然江大人……哎,当初他可是十足的青天大人呐。”
“……”
“今儿之事,原本是家丑,可……”江兮浅深吸口气,面容带着微微苦涩,看着刚迈入前院大门的江连德一行,她地闪过一道精光,而后又换上那副忧心匆匆的模样,“呜呜……”
“江小姐,您放心,今儿之事,我们给你做个见证。”
“那江嘉金可当真不是人,连这种没人性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就是。”
“简直应该被天打雷劈。”
“死无葬身之地。”
“……”
“狼心狗肺的。”
“良心都被狗吃了。”
“……”
江兮浅眼角带着泪滴,眨巴眨巴,晶莹剔透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七彩的光芒,“原本晚辈不应言长辈之过,可如今小叔他这般诬陷于我竟然只为了这掌家之权,实在让小女子太过寒心。”
“这种人理他作甚。”
“直接打包扔到顺天府尹去,太胆大妄为了。”
“若非三皇子请来普风大师,江小姐今日岂不是要被活活烧死,真他妈的不是人。”
“呸!”
“畜生。”
“连畜生都不如。”
“……”
江连德刚到大门,看到江兮浅那泪雨涟涟的模样,又听得院中众人你来我往的叫骂,还有那些人看向他们一行眼中的不屑、鄙夷时,原本就难看的面色更是黑上了几分。
“各位长辈连日赶路想是累了,还请上座吧。”
“江小姐可真是太有孝心了。”
“那可不是。”
“……”
“这种人还尊敬他作甚,要换了老子早给撵出门去了。”
“人心不古啊。”
“……”
“江小姐,这掌家之权你万不可以轻易交出;更何况江大人早就已经分家单过,这掌家之事,不管怎地也轮不到他们来。”有那脑子灵光的,很快就抓住了事情的关键症结所在。
江兮浅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轻轻叹口气,面色惨白如纸,身子更是单薄,好似一阵风便能吹走般,那副分明不忍,欲言又止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让在场众人不由得心中一痛。
“小姐,您可千万不能松口。”
“那些人可都是写没脸没皮的吸血鬼,咱活了这么久,可是头一回听说有兄弟拖儿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