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么?”
“我做事难道还需要向你交代不成?”江嘉鼎面色一暗。
“哼!那季巧巧竟然成了明柳的种,明珠反而成了相府的表小姐,呵呵,您这算盘打得可真是好啊。”长久以来的良好教养让江文武无法在江嘉鼎面前发火,强压下心头的怒意,“你这样怎么对得起娘。”
江嘉鼎眸色瞬间暗了下去,“这事你别管了,巧巧近来情绪有些不稳,你有空多去陪陪她。”
“哈——哈哈——”江文武突然大笑出声。
江嘉鼎蹙了蹙眉。
“怪不得浅浅不叫您爹,您当真还是我们那个善良正直刚正不阿的爹吗?”江文武怒不可遏,胸口的怒火再也按捺不住,“都到了现在,您还要自欺欺人,以为我还会受骗吗?她季巧巧不过是个私生女,妹夫霸占兄嫂剩下的孽种,就凭她也配!”
“江文武!”江嘉鼎厉声呵斥。
“您设计我待她如亲妹,大哥离家出走,小妹与我形同陌路,就连娘她,娘她现在也不想看到我吧;我素来以为的,其实不过是个笑话,我才是那个不孝子,竟然抛弃自己的血亲妹妹去维护一个贱种,噗!”江文武张口一注鲜血喷出,“哈哈哈,江丞相,丞相大人,您倒是说啊,您在外面到底还有多少见不得光的孽种。”
“砰——”
江嘉鼎一巴掌拍在桌上,怒吼出声,“江文武!”
“怎么,恼羞成怒了?”江文武不怒反笑,嘴角挂着猩红色,显得异常刺眼。
“……”江嘉鼎气得不轻,深吸口气,“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你妹妹,这府里跟她感情最好的就是你,她要出嫁了,你就不能陪陪她?”
江文武冷哼,“她不是还有个血亲的弟弟吗?想来他们姐弟失散多年,定有很多话要说,我何德何能。”
话音未落,甩开流行大步,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如今,就是个笑话。
什么凄惨身世,什么寄人篱下。
当初要是娘没有好心,害怕那季巧巧受继母欺辱,接到身边,是不是,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
亏当年娘将舅母当做最好的姐妹,却原来什么都是笑话!
娘是个笑话,他江文武更是。
站在汐院外,他心中久久不能平静,眸中蕴散开的雾色,左胸腔内,点点刺痛漫开。
或许在大哥离开,在她年幼时,他毫不保留地站在季巧巧身后时,就注定了与她兄妹再无回到从前的可能,不是早就有所明悟了吗?
可为何,他现在心痛得如此厉害。
浅浅,浅浅……
饶是心中如何呼唤,他们却再无靠近的可能了;在被人发现前,他足尖轻点,身形踉跄,或许他该找个地方,好好想一想,静一静。
——
夜半,月黑风高,江兮浅安排好一切,换上夜行衣。
足尖轻点,越过墙头。她当真务必庆幸幼年在安排院子时,自己第一眼就相中了这里,至少翻墙的时候不必多绕远路。
傅府中,银面早已经带着人等在那里。
“参见主上!”
“免礼!”江兮浅大手一挥,背对着众人负手而立,“暗之四部,部众撤离情况如何?”
“均安全退走!”银面向来冷厉的声线稍微柔和了些。
江兮浅点点头,她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张薄薄的宣纸,“很好!本尊这里有一份名单,四月二十八日前务必全部给我带回凤都!”
“是!”银面声音恭谨。
“此事让花七领头,我有另外的任务交给你!”江兮浅眸色沉了沉,“彻查江嘉鼎和齐忠祥,本尊要他们再无翻身之地!”
话音未落,以她为中心,三米内的所有桌椅尽成碎片。
“是!”银面思绪复杂,眸色也带着暗色,有些事到底应不应该告诉她。
江兮浅摆摆手,“记住,哪怕一丝一毫的动静都不可放过,可往齐忠祥与南诏之间的往来信件上查。”
如果她记得不错,不出两月,这平静的日子,也快要到头了。
“出来吧!”
从傅府出来,江兮浅对着身后轻喝一声,她心情本就不好,此刻语气更是。
“兮儿——”楚靖寒抿了抿唇,眸中带着受伤,为何都到了现在,她还是忘不了那任逍遥吗?相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兮儿该有多伤心,为何任逍遥却还是要让兮儿这般,想到这里,他错在袖中的手紧了紧。
“三皇子当真悠闲!”江兮浅眸色一暗。
楚靖寒嚅了嚅唇,却未说出话来,“兮儿——”
“我们很熟吗?”江兮浅面色冷硬,“怎么想来看本小姐的笑话?可惜了,本小姐从未将那个人当做父亲,你如今已经看到了,本小姐心情好着呢,吃得香睡得着,晚上照样与逍遥幽会,如何?看到了就滚……”
滚字尚未出口。
楚靖寒长臂一捞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没有言语,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