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是谁当值?”江兮浅勃然变色,拳头紧握,要说明柳在相府失踪,首当其中被怀疑的是她,毕竟她与明柳冲突多次,可她没动手,会是谁呢?
季巧巧?还是江嘉鼎!
清扬低着头,“是属下。”
“嗯?”江兮浅不解,明柳可是一直被关在和园,“谁有这本事从你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你好好想想,昨夜可有什么异常?”
清扬紧紧地抿着唇,他竟然把人给看丢了,心中更是恼怒,“若当真要说到什么异常,昨夜明柳房中烛火一直未熄,直到子时前后,可是……”
“可是什么?”江兮浅神色急切。
“属下曾特地观察过,是名婢女打翻了烛台发出的哐当声!”清扬抿着唇,“其他,却未发现有何异常。”
江兮浅沉着脸,“何时发现明柳失踪的?”
“今早卯时。”清扬低着头。
江兮浅深吸口气,垂下眼皮,心中百般思索,季巧巧应该不会对明柳动手,如今的她想要对付一个人只需释放蛊毒,神不知鬼不觉,甚至谁都没有证据;把人弄走这样的体力活儿,她做不来。她曾仔细试探,翠姗倒是像会些拳脚功夫,不顶什么事,难道真的是江嘉鼎?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他有这个动机。
可是他又如何能在清扬的眼皮子底下将人带走?
“小姐,那明柳就算失踪,也不干我们何事,您为何如此担忧?”若薇不解。
“……”江兮浅抬起眼皮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头看向清扬,心中却是冷笑一声,看来这相府她不知道的东西还多呢。江嘉鼎是会功夫,他从来都知道,所以她曾可以在他面前展露内力,可就凭他绝不可能在清扬眼皮底下行事而不被发现,除非……
除非相府另有洞天。
“那明柳可当真讨厌!”若芸咬着嘴唇。
“芸儿!”若薇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小姐现在心里已经够烦的了。
“人家就是说说嘛!”若芸小声嘀咕着,“莫非那明柳还能上天入地了不成。”
江兮浅顿觉眼前一亮,嘴角微微上扬,声音也轻快了些,“清扬,从楼外楼调集人马,以和园为中心对相府每一寸土地都必须好好检查!”江兮浅颦眉蹙頞,嘴角斜勾,眼中带着微微赤色,“明柳,本小姐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清扬正色,“是,属下即刻派人去办!”
“可是小姐,这么多人该如何……”若芸喃喃。
若薇扯了下她的衣袖,若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小姐要他们何用。
“好嘛好嘛!”若芸小声嘀咕着。
只是很快,江兮浅便清楚江嘉鼎心中的打算了。
第二天。
相府简单却隆重地为季巧巧开祠,让她认祖归宗,同时沾光的还有明珍。
让江兮浅出乎意料,江嘉鼎竟然能想出这样的方法来,让季巧巧与明珠互换身份,把她落到明柳的名下,呵呵,端的是好主意呢。
相府外红底黑字的告示一出,围观者甚众,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她到底还是太嫩了。
“小姐,那江嘉鼎可当真不要脸!”若芸咬着牙,怒匆匆道。
江兮浅双手撑着桌沿,上身前倾,同样气得面色通红,胸口血气翻涌,身上煞气沸腾,“哼,他以为这样就完了吗?没那么简单!既然他能暗度陈仓,难道本小姐就不能明火执杖!”
“小姐打算如何?”若薇抿了抿唇,“如今,凤都百姓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若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只怕是……”
“哼!既然本小姐能让明柳开口一次,就有本事让她开口第二次!”江兮浅眼角滑过一道狠戾,“江嘉鼎不是想挽回面子吗?将这事栽到明柳头上,狸猫换太子,为了让自己的女儿过上好日子,啧啧,当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小姐消消气,可别为了那些不值当的人气坏了身子。”若薇端了杯热茶递过去。
江兮浅摆摆手,“清扬他们查探得如何了?”
“到底是相府,清扬他们就算有小姐帮忙安排的身份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若薇抿唇。
“嗯,让他们加快进度!”江兮浅深吸口气。
若薇眼中带着疑惑,不过还是应声而去。
江兮浅眼中杀意尽显。
江嘉鼎啊江嘉鼎,甚至她都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错了。
他那样的人,当真会有真心么?知道什么是爱么?
如今,季巧巧和明珍已经入了族谱,虽然同样是通房丫鬟所生,但上不上族谱可是两个概念;至少现在,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叫季巧萱一声嫡母,唤江嘉鼎一声父亲。
江兮浅眸中划过一道狠戾之色,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我倒要看看江嘉鼎倒时候你还能怎么收场。
闭上眼,深吸口气,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与江兮浅同样愤怒的,主院书房中。
江文武气冲冲地推门而入,“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