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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加成坐在办公室惴惴不安,从前到尾又细想了一遍卧底行动的每个环节,不管是技术操作,还是卧底人员的个人档案,应对紧急情况的接应,都要绝对稳妥可靠。他又把吴琼霞的档案调出来。吴琼霞的化名叫段忻露,代号为六号,出身年月一九八一年。家住大乡坝四村,家庭成员共六人,父亲段祖明是当地人,祖辈务农,母亲秦素芬是外乡嫁到大乡坝四村,生有两儿两女。段忻露在家排行老二,一九九九年来川北市打工。随后他又把刑侦档案室管理人员叫来,核对吴琼霞和段忻露的档案,两人的像貌,生活习惯等一些重要细节,当这一切都确定无误时,悬着的心他才放下来。
“老杜,人员都要进入到预定位置?市委下死命令,指示我们要尽快破案,我这个传案组长现在是坐在刀刃上,日子不好过啊。”梁加成严肃的面孔,顶着巨大压力制定着行动计划的每一个环节。
“我们的人已经到了指定位置。现在我担心段忻露同志遇到意外情况怎么办?这样我们的计划就会受影响。不说是功亏一篑,至少会干绕我们的计划。”杜钢是老侦察员,碰见意外的事除了要靠随机应变,还要有处置应变的智慧。
“我也有这个担心啊。”梁加成尽最大努力把所有意外接点都想到,但愿不出意外:“老杜,我看要把认识段忻露同志的人再重新摸排一次,做到万无一时。为了行动机密,必要时控制住这些人,尤其是你们调查过的人,要重点排控。”
“是,组长。凡是我们想到的都做了安排,包括段忻露同志的安全。”杜钢神采奕奕,鹰抓眼放射出卓然的光茫。他拿出平面图:“在红宝石娱乐城外围设了二个监控点,这儿离大门大约五十来米,居高临下有三名侦察员二十四小时蹬守,摸排进出人员。这儿是后门,直线距离只有三十多米,三名侦擦员二十四小时轮流监控。我和另外两名侦察员在大厅内画装成瓢客,除了保护段忻露之外,随时可以接头及时掌握情况。”
“和他们保卫部门协调了吗?”梁加成问。
“考虑到保秘工作,暂时没通知娱乐城保卫科。”杜钢说。
梁加成沉默着,在办公室来回踱步,一只手托着腮帮子,过了几分钟他说:“暂时不惊动也好;我去和他们保卫科长协调,今天就到这里,你去吧。”
杜钢从专案组出来,驱车去了红宝石娱乐城。一路上脑海里全是案件的影子,一幕一幕出现在他面前。
段忻露来了个大变化,从头型到着装,再从外表打扮,完全是酒巴女低俗的形像。胭脂粉脸,放纵荡漾;浓装艳姿,银绸旗袍;红颜高跟鞋,步伐楚楚动人。她刚到一楼大厅,突然和蔡大鹏正面相碰,旁边还有其它几位酒巴女在迎接刚到的客人。蔡大鹏这时机警的看了一眼与众不同的酒巴女,正准备去他的办公室,好像突然被一种专业而是经过正规训练的姿态所注意。
而段忻露也注意到旁边的蔡大鹏,此时此刻她特别放纵,也在悄悄地观察和她擦肩而过的男人。她本想大步往前走,这时却改变主意突然转身和蔡大鹏再次照面相对,放纵的表情深藏着内在目的。她嫣然的笑容,两脚之间的红色高跟鞋交叉着,艳丽的旗袍闪亮发光,酒巴女的姿色荡气尤其到位。
蔡大鹏把段忻露从头到脚打量一番,不知是警提还是吸引:“你站住。是新来的?”
段忻露的职业敏感告诉她,此人一定从某一种姿态中发现未知的接点。两人都在猜疑,至少段忻露的答案更准确:“是啊。有问题吗?”
“新来的我怎么不知道?”蔡大鹏的职业习惯除了警提,还是警提,锐利的眼睛神乎其神。嘴上刁一支上等雪茄,粗壮的中指带有一颗大号篮宝石钻戒,挺着脾酒肚,白颜色的烟雾一圈一圈飘在大厅富丽辉煌的天花板上。
“是吗?”段忻露表现的很镇静,侦察员的素质在关键时刻除了冷静就是用智慧战胜对手。她放纵的笑容,有气质的表现,和娴熟的应变能力:“听说你蔡老板这儿好挣钱,我就来了呗。”
“挣钱?我看你不像酒巴女,也不是为挣钱而来。”蔡大鹏是狡猾的家伙,肥头大耳的脑袋装的是警提和怀疑。
“我一个弱女子不是为了多挣点钱,你说我来干啥?”段忻露说完哈哈大笑,一只手压在他肩上,弄情放荡的写实动作直勾眉眼:“蔡老板,只要你给我钱,而且是好多的钱,我也会陪你上床,喝酒,跳舞。怎么样,你愿意吗?”
“哈哈哈——哈哈哈。”蔡大鹏笑起来脾酒肚上下来回抖动,本来不是好大的眼睛成了一条在肉堆上开的细缝:“我蔡大鹏没有口服,对女人不感兴趣。告诉我,你是干啥的?”
“真是狡猾的家伙。”段忻露在心头说,而且是面对对手怀疑的目光,难道是哪里出了什么破绽?在万分紧急的情况下她否定了自己的猜测,这是蔡大鹏的反奸计,一定是:“干吗,干吗,给我玩严肃。我不是说了吗,为了钱,为了多挣点钱,就来了啊!”
“**小妞在我面前玩,老子玩死你。你是谁派来的,快说?”蔡大鹏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