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顺着手指所触的地方望去,突然,一道白色的光反射而来,有些刺眼。
闭了闭眼别过头,再睁开眼看去时,才发现,原来是一把美工刀,大概是紫嫣用过后忘了收起来的吧。
美工刀的刀片看起来很锋利呢……
幼然握着美工刀的刀柄,眼神有些迷茫,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左手满是凝固了的鲜血,而且食指的指甲从中间断裂,一半指甲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露出了鲜血淋漓的肉。
血……血……好多血啊……
就这么看着看着,不知怎么的,好像是被魔鬼附身了一样,她竟鬼使神差般的执起美工刀往自己左手的手腕狠狠划去!
只一瞬间,鲜血就像小溪一样在肌肤上静静流淌出。
这样血腥的画面,本该叫人觉得恶心的,可她却觉着有种妖娆的美丽。
美工刀“啪”得一声掉落在地。
冷幼然依旧趴在书桌上,头枕在右手手臂上,流着血的左手缓缓举起。
她茫然的看着左手上流出的鲜血一滴一滴染红了桃子身上那件白色的裙子……
那样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的流逝,她却依旧无动于衷,似乎流的不是她的血一样。
时间……一点点流逝,她的眼皮不知怎么的也变得越来越沉重,直至最后,沉沉的睡去。
“先生,请问还要再换一桌菜吗?”服务员上前微笑地询问道。
呆呆的望着对面空着的椅子,沈赫毓的喉咙就像被人扼住了一般,说不出话。
餐桌上,燃烧后的蜡顺着烛身静静地向下流淌着,像哭泣的眼泪般。
服务员保持礼貌的态度,再次问道:“先生,请问还要再换一桌菜吗?”
像是突然被惊醒了似得,沈赫毓猛地抬起头看向服务员,眼神也总算有了焦距。
接着,他又低下了头,心情……有些复杂。
她……不是说马上就到吗?
可为什么,最后还是没有看见她的身影……
呵……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算了,既是这么不想和他约会,那……就不勉强了吧。
半响,他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把这些也都撤下,结账吧。”
“好的。先生,您总共换过两次菜,加上这次的,一共元。”
“嘿……又香又甜的南瓜饼,十块钱五个……”
“好吃的烧烤,不要错过哦!”
走出餐厅,老远就能听见一些小商贩的叫卖声。
现在明明已经很晚了,但路上的行人却不见有减。
站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沈赫毓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他又发起了呆。
这个时候,她在干嘛呢?
没有来赴约的她,也许已经睡了吧……
他……还是不要再打扰她了。
如果可以,就这样结束不好吗?为什么还要醒来?
“所幸没有割到动脉。我看你们的这位朋友,最好去看看心理医生。”
“谢谢!谢谢医生!”
“吱呀……”黑暗中,幼然听见了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
纤长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下,就像蝴蝶的翅膀在微微扇动,准备起飞。
隐约间地,她看见有好多人都围着自己说着些什么。
眼睛,闭上,又睁开,闭上,又睁开。
视线逐渐清晰了不少。
耳边的关心也不是幻听。
“谢天谢地,幼然你终于醒了。”
“幼然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割腕啊?”
淑媛、谭杰、靓靓、谭铭、紫嫣、赫毓……大家好像都在呢……
还有……少君和落瑶!
他们手牵着手,就站在自己床前!
幼然的意识猛地清醒,睁大了眼看着他们彼此紧握的双手。
半响,她又闭上了眼,背过身,不再去看他们。
“我……咳咳!”她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的厉害,以至于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离饮水机最近的靓靓忙倒了一杯水,扶起幼然喝下。
“幼然,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要割腕啊?”
幼然别过头,看向窗外,并未回答靓靓。
“幼然,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大家都可以帮你的啊。”病房中只有靓靓的声音响起,其它人都沉默的看着幼然,似乎都是在等着她的回话。
好一会儿,她终于开口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幼然!”靓靓还想说些什么,幼然却已经背对着大家躺下了。
这时,少君突然出声道:“幼然……可以告诉我们你怎么了吗?昨晚看完电影后,你不是对瑶瑶说你一会儿自己会回去的吗?是回去的路上遇到什么事了吗?为什么要割腕?”
幼然的右手猛地捏紧,一时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