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存熙只是停了停手里的动作，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给了秦方一个台阶下。
“社长，头发上的成分检验出来了，像社长说的一样，的确是一种有刺激性气味的液体，甲醇。”一个警员递来一份资料，“还有，这是社长你需要的化验单。”
朴存熙接过化验单，点点头，转过头对秦方说：“走吧。”
“去哪？”
“当然是去有证据的地方。”
秦方一脸不解地盯着朴存熙的背影，话说这案子从头到尾他就没搞明白过，不就是一头狮子咬断了驯兽师的头吗，难不成还是什么高难度，需要这么东奔西跑的吗，还跑来把尸体上的头发送去检验。
算了，他秦方办案一向不动脑子，纯暴力性案子还行，这种需要智慧的，他还是交给这些智商过人的小鬼们吧。
原本马戏团还有接连三天的表演，但是因为突发事故，只好暂时停业了，警局也派人封锁了这一带。
工作人员把他们带到化妆室，罗菲菲正在里面收拾李跃的遗物，陈亦然也陪着她。
罗菲菲一见他们来，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抹了抹眼角的泪问道：“请问，李跃的事情有进展了吗？”
“目前还没有。”
“也就是说，是谁谋杀了李跃，你们还一点都不知道？”罗菲菲有些失望。
“很遗憾，没有任何消息。”
罗菲菲摇了摇头，转身心不在焉地收拾东西，而陈亦然的嘴角突然露出一抹笑，又很快收回。
化妆台上陈列着一些化妆用品，朴存熙故作无意地问道：“陈先生，这些化妆品都是你从家里带来的吗？”
“当然不是，这些都是马戏团提供的。”
朴存熙笑了笑，拿起化妆台上一小瓶啫喱水，说道：“这一款似乎很多人都在用。”
“是啊，品牌的质量就是有保证，这几年我也一直都用这款。”陈亦然显得很轻松，好像只是在谈论一个化妆师普通的话题。
“不过，再好的啫喱水都要适量，毕竟这里面含有甲醛。”朴存熙笑着问，“你说对不对，陈先生？”
“甲、甲醛？”陈亦然的面部表情突然变得很僵硬。
“难道不是吗，甲醛含量过多，长期使用啫喱水会危害人体健康的。”
“是、是啊……那个，你们先坐吧，我去趟洗手间。”陈亦然笑得很不自然，出门的时候还差点撞到门口的椅子。
陈亦然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被朴存熙看在眼里，其实在昨天他就已经知道这一切了，只不过他要找个安静一点的方法来解决。
朴存熙不喜欢暴力，所以不会用强制手段将罪犯绳之以法。
“罗小姐。”朴存熙对正在收拾东西的罗菲菲说，“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演一场戏。”
“演戏？这是要做什么？”
“你只要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既然要让证据自己浮出水面，就必须要费点心思才行。
走廊里空荡荡的，陈亦然定了定神，推开眼前的门，化妆间里除了罗菲菲，再没有其他人。
“菲菲，警局的人走了吗？”
“嗯。”罗菲菲一副有心事的样子，慢慢放下手里的东西，望着镜子里的陈亦然，“亦然，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认真回答我。”
“怎么了，突然这么严肃。”陈亦然努力维持平静的表情。
“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恨我，恨李跃？”
“提这个做什么，已经过去了。”陈亦然转过身，脸上的表情明显变得僵硬。
“根本不是这样，其实你一直在恨我们，对不对？”罗菲菲走过去面对陈亦然，有些激动，“你明明知道，当初我并不是真心要跟你交往，爱情这种东西是勉强不来的，你每次在大家面前说我是你的女朋友，你知不知道我心里多难受，我一直当你是最好的朋友、工作伙伴，而你却从来不在乎我的感受。”
“你到底想说什么？”陈亦然的表情变得很恐怖，像是露出了本性。
“我只是要告诉你，李跃关心我，从来都很在乎我的感受，不管有没有李跃，我都不会和你在一起，如果你一定要恨我们，那是你的问题……”
“你说什么！”李跃突然掐住罗菲菲的脖子，大声吼道，“罗菲菲，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罗菲菲痛苦地被李跃按在化妆台上，紧咬着下唇，一副坚定的模样。
这时躲在厚厚的窗帘里的秦方受不了了，压低声音问：“我说存，你这是要干什么啊，再不动手人都快被掐死了。”
“我们现在出去，岂不是功亏一篑。”朴存熙很淡定。
一个工作人员捅了捅秦方的胳肢窝，小声问：“我说警察同志，这小年轻让我们躲起来是什么意思，又让菲菲演戏，真是搞不懂啊。”
“别说话，听他的。”秦方怕痒，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瞪过去。
被骂的人讪讪地缩回脖子，又看了看另一边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