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12-14
“撞门”的呼声越来越高,盖过了所有的喧哗,最终将百姓杂乱不一的口号统一成一个震天的声响:“撞门!撞门!!”
新会城的百姓们整齐的挥舞着手臂,整齐的喊着口号,有一股莫名的激情,开始在人群中蔓延,在那口号的引导之下,集赞已久的激情,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的缺口。慢慢的,百姓发出的呼喊声越来越响,巨大的声浪轮番冲击着府衙大门,那两扇红漆大门,已微微颤抖起来……
一棵长达两仗、直径一尺的“树干”被人抬了过来,在带头之人的指挥下,百姓们让出了一条道路——那条道路的终点,正是府衙大门!
二十余名壮硕的汉子,在这寒冬腊月里**着上身,肩膀上挎着儿臂般粗细的麻绳,喊着整齐的号子,抬着那棵树干狂奔。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被他们扛在肩上的,已经不是一根普通的树干——那是一台人力驱动的攻城锤!
因为就在树干的顶端,包裹着厚厚的铜皮,铜皮顶端,铸有尖锐圆锥,树干本身也被处理的极为光滑,甚至还涂了油漆,只在麻绳捆绑的地方,刻有凹槽——那是为了防止麻绳打滑。倘若将这攻城锤用铁链吊在攻城车上——这便是一台有着“城门破坏者”之称的攻城锤了。
单从这忽然冒出来的攻城锤推断,就可以确定——这场表面上因为流言而生的民变,必然经过仔细的谋划,为了对付府衙全实木的大门,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甚至暗中制造了这破门的利器!
当二十余个壮汉抬着攻城锤停在府衙大门前面的时候,人群之中,响起了节奏极强的战鼓声!
“咚!咚咚!咚……”
因为战鼓就在人群之中,所以战鼓的每一次敲击,都似敲在人的心头,每一声巨响,几乎能将人的灵魂震碎——很快,百姓就被震得头晕耳鸣,脑中一片混沌,不少人吓破了胆,呆呆的站在那里,脸色苍白,惊慌失措。
但是,被吓傻的百姓并没有跑,因为他们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任由那震天的鼓声,冲击着他们的感官,震撼着他们的心灵——他们似乎忽略了,这个战鼓,究竟来自何处,他们似乎没有看到,方才,正是那个最先喊出“撞门”的人,从一处“高台”上跳了下来,趁着百姓的注意力被攻城锤吸引过去的时候,伸手一扯,扯掉了蒙在“高台”之上的苫布,让战鼓暴露了出来……
当初,我们的祖先将鼓这个乐器放在战场之上,是因为震天的战鼓声,有着催人奋进魔力,它能让人血脉沸腾,让人暂时忘记恐惧,踏着鼓点,发起无畏的冲锋,其他书友正在看:!
新会城的百姓,虽然未经训练,但仍然敌不过这魔力,慢慢的,埋藏在他们心底的血性,被战鼓声激发出来,方才那些被战鼓声吓到的人,苍白的脸上也慢慢有了血色,很快就变得通红——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开始在他们的身体里燃烧,很快,就吞噬了他们的理智……
没有理智,也就没有了怯懦。
“破门!!”攻城锤的指挥者,发出一声咆哮!
战鼓之声,忽然停歇。
“破门——!!”二十余个壮汉,齐声应和,他们喊着号子,向后退了几步。
战鼓之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却是无比急切而密集的鼓点,仿若突降的冰雹砸在大地上的恐怖声响。
抬着攻城锤的壮汉,踩着鼓点,向府衙大门发起了冲锋!
“咚!”
随着那一声惊雷般的巨响,攻城锤狠狠的撞在了府衙大门上!
只一次撞击,全实木打造的府衙大门,就出现了裂痕,两扇门之间,也被撞开了一道巴掌宽的缝隙——从那道缝隙里,人们可以看到折断的门闩,可以看到躲在门后的衙役们惊慌的眼神……
“抵住大门!!”冯冲用一声怒吼,惊醒了发呆的衙役,他率先冲了过去,肩膀死死的抵在大门后面。
众衙役如梦方醒,慌忙冲过来,学着冯冲,抵住了大门。
在冯冲的带领下,衙役们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试图将大门再次闭合。
与此同时,门外抬着攻城锤的壮汉,又开始后退。
当府衙大门刚刚闭合,密集的鼓点,第二次响起。
然后,便是第二次撞击!
巨大的冲击力,将冯冲等人全部震飞——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紧接着,不绝于耳的哀嚎声,自大门之后传了出来。
有些衙役的肩膀脱臼了,有些衙役的手臂断掉了,而最先冲到大门后面,最先抵住大门的冯冲,受到的冲击力最强——他直接被震晕了过去,狰狞的鲜血,自他的嘴角淌出……
当门外的壮汉再次后退的时候,衙役们再次冲到了大门后面——他们知道,府衙的大门,是新会府衙最后一道,同时也是唯一的一道防线,他们必须用自己的身体,增加这条防线的厚度,哪怕受伤,也要硬着头皮顶上去……
刚刚昏过去的冯冲,又被第三次响起的密集鼓点唤醒,他晃晃悠悠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