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9-19
莫降只瞥了柳铁心一眼,而后再不看他,只是将碗中银钱收进怀中,口中不耐烦的说道:“柳老头,你若还要施舍,我定不嫌钱多,如果再没有银子,那就请速速离开,不要耽误我做生意。”
“莫降,你管这叫做生意?”柳铁心指着莫降面前那个缺了少半边的脏兮兮的破瓷碗问。
“柳老头,我发现你还真是多事,我要怎么做生意,也要你来管?”莫降头也不抬的问道。
“你若是缺了盘缠,自可向我索要,何必自我作践来做乞丐呢?不如,你自缚双手……”
莫降打断了柳铁心的话,斩钉截铁般说道:“柳老头,你若是没其他的事,就请离开吧——我早就说过,我的人生里,不会有投降这两个字!”
“真是可笑!”柳铁心嗤笑一声,言语中满是轻蔑,“如果你真的像你所说的那般高傲,怎么会只因为傲崖鹰的追赶,一路跑到这里?到了这里之后,王家不肯帮你,你就落的如此田地,竟然要装扮成一个乞丐——你该不会是想,扮成这样接近傲崖,然后突然行刺吧?”
“我见过很多老者,但嘴像您这样碎的老头,还真是头一次见到,其他书友正在看:。”莫降说着,伸手去拿那个破碗,显然他不想和柳铁心在建康府衙前纠缠——这一条路,是建康城最宽的一条路,行人往来如织,他若是和柳铁心纠缠的久了,定然会引起路人的围观,到时候若是被府衙捕快或者巡逻的官兵注意到,他的计划可就彻底泡汤了。
望着离去的莫降,柳铁心并未去追,只是提醒道:“莫降,老夫可以告诉你,建康已被几大势力铸成铁笼,只为围猎于你,无论你逃到哪里,总会有人监视着你——也许,老夫就是众多势力中最光明正大的那一个,你若是肯向老夫屈服,老夫或许会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你若是落在他人手里……”
莫降转过街角,进到一个狭窄的巷子里,终于不必再听柳铁心的啰嗦,他甚至怀疑,柳铁心当年抓捕罪犯,究竟靠的是手还是嘴……
他刚坐下来,准备思考下一步的行动,面前却又站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只需看上一眼,便可确定他不是施舍莫降的善人。
此人生的五大三粗,身体黝黑,仿若铁铸,他四肢粗短,肌肉喷张,大手大脚,一看就是个有力气的主。
“你又是谁?”莫降依稀觉得,这人也有几分眼熟。
“俺叫胡力,是黑三的兄弟——嗯,黑三,就是相府里那个黑三,您认识的。”那人笑着自我介绍。
“黑三?”念着这个名字,莫降脑中不禁浮现出黑三那张凶神恶煞般的刀疤脸。
“俺本来在中兴府那鸟不拉屎的戈壁滩上开垦天地,三哥被流放路过那里,跟俺说莫大侠义薄云天,武艺超群,让俺别在那破地方土里刨食,让俺跟着您干大事——所以俺就丢了锄头,从屯军里逃了出来,一路跟着您到了这里……”
这时,莫降才恍然记起,这个胡力,也是那支队伍中的一员——只不过之前都是常大牛跟他接触,所以他虽看过胡力的脸,却不知道他的名字和来路。
莫降上下打量着胡力,心中直犯嘀咕:“我不是跟他说了么?让他派个机灵点的——他可倒好,派了个五大三粗的主。”虽然猜到了胡力的来意,但为保险起见,莫降还是出言试探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是张大侠让俺到城里找您的,俺本来想去王府,可刚走到县衙,就看见您了——只是那条街人太多,俺不好去跟您说话,幸亏您来到这个巷子里,不然俺还真不知道该怎样跟您接头呢。”胡力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破布来,上面写着歪歪斜斜的两个字——“张凛”,除了那块破布之外,还有一束雪白长发,作为凭证。
确认那两个虫趴般的破字确是张凛所写之后,莫降才问道:“他人现在在哪?”
胡力小心的看过四周后,才小心的回答道:“建康城东北十里,一片芦苇荡里。”
莫降知道,胡力所说的芦苇荡,便是当年黄天荡之战战场的一部分,那里江水茫茫,芦苇密集如发,水道繁复好似迷宫,确实是个藏身的绝佳地点。可是,莫降却有一点不解,张凛他们并没有船,是怎样藏进去的?总不能把那几十条大汉,绑在细细的芦苇上吧?
想到此处,莫降问道:“你们有船?”
“嘿嘿!”胡力闻言,先是得意的一笑,而后才讲道:“莫大侠您有所不知,俺们渡江之时,本打算乘坐百姓的渡船,可百姓见俺们面向不善,都不敢载俺们。就在这时,却有几条小船说愿意搭俺们过江,可等俺们坐船到了江心,那撑船之人却硬要拉俺们入伙!”
胡力精明与否,莫降并不知道,但通过这一番讲述,他便知道,胡力此人虽然话多,但却不善言辞,讲起话来东一句,西一句,该细讲的没有细讲,该一句略过的却讲了太多——他只好出言问道:“入伙?是谁要拉你们入伙?”
“那人自称是建康水贼毕四的手下,说他们头领称霸长江,前些日子差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