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6-13
韩菲儿认得出来,那刺客手中所握的匕首,与她怀中的那一把,几乎一模一样。
让她感到诧异的是,面对来袭的敌人,莫降并未作出任何反应,没有任何应对之策,只是站在那里——可明显的,他已经察觉到了那刺客的逼近,而且还对那刺客似乎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那刺客像一道黑色的闪电般从高台上跃下,转瞬便到了莫降的身前,眼看他手中的利刃就要没入莫降的咽喉,可他忽然收手,停在莫降身前。
这突如其来的停顿,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凝结于此的杀机忽然消散,无影无踪,似乎这锐利如电的一击,根本就不曾出现过,好看的小说:。
“你的匕首呢?”那刺客蒙着脸,只是露出一双如墨的眸子——那双眸子的颜色和形状,都与莫降的十分相像,不,不只是眸子,此刻,二人相视而立,对比之下,二人身高、身形都极为相近,若是只看背影的话,此人绝对可以以假乱真冒充莫降,想来,这也是朱巨为这场大戏起名字叫《真假汉皇》的原因之一吧……
“暂时由别人保管着。”莫降耸耸肩笑笑,似乎早就知道对方要问这个问题。
“是谁?”那刺客森然问道。
“这个问题很重要么?”莫降笑着反问。
“当然很重要!”那人上前一步,盯着莫降的双眼说道:“当年,你我二人的师尊立下赌约,赌是持有‘刺鞑’的你会胜利,还是握着‘杀虏’的我会笑到最后,如今胜负未分,你怎能将关系你我命运的匕首赠与他人保管?!”
“笑话!刺鞑只是一柄匕首而已,又岂能等同于我的命运?”莫降撇撇嘴一笑道:“况且,当日师尊对我说明他与他的师弟所做的赌注之后,我当时就不曾同意参加这次毫无意义的赌博,也毫无兴趣成为两个赌鬼手中碰撞的斗棋……”
“可是,你接受了‘刺鞑’……”
“我接受刺鞑,只是因为它很锋利、削铁如泥。”莫降笑着说,“而且当时我与师尊分别在即,只当那匕首是个纪念,是个防身之物而已,我从未拿它当过那次赌博的信物……”
这时,朱巨忍不住插话道:“黑右车,我们要尽快完成黑将交付的任务才是啊。至于那个赌约,很重要么?”
原来,那刺客在组织中的地位,是与莫降对等的黑车,二人俱是有“一车十子寒”之称的杀伤力最强的棋子。
黑右车闻言,抬头望望远处。或许是因为地形的关系,郾城的城郭轮廓落在地平线的尽头,露出小半个影像,黑色的城影一动不动,没有一点生机,死气沉沉的像一座荒城。
“若是现在将他们制服,便不能完美的完成黑将大人的命令——我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凡事要么不做,做就要做到最好——等时机成熟,不用你提醒,我也会出手。”黑右车顿了一顿,接着说道:“至于那个赌约么,它自然是很重要的——因为师伯和师尊所立赌约的赌注,是整个天下!”
“喂喂!”文逸忍不住插话道:“这种无稽之谈你也会信?我宁愿相信,那只不过是两个老家伙喝多了胡言乱语、吹吹牛皮的醉话罢了!以天下为棋盘,以众生为棋子,以江山社稷为胜负彩头的对局,只会存在于神话传说之中,在现实当中,怎么可能有如此夸张的生活?”
“有些事,总要你相信,才会成为现实。”黑右车看看文逸,知道此人极为博学,甚至就连狂夫子也敬他几分,这也让他有了狂傲的资本,所以他才敢当众称呼狂夫子以及他的师弟明礼子为“两个老家伙”。
“文跛子,这个家伙就交给我来解决,你还是尽快将那个侏儒和白面书生从高台上拉下来。”莫降说着,也回身望了望郾城方向,目光中隐有忧虑和焦急。
朱巨虽然将莫降的全部动作都看在了眼里,却始终不相信对方已经看穿了他的计划,他相信自己并未露出任何破绽来,如果非要鸡蛋里挑骨头的话,也就只有方才“黑右马”的一番话,稍稍涉及到这次计划的内幕,可黑右马的话说得极为含糊,就算文逸等人再聪明再狡猾,也不可能从那模棱两可的话语中推测出他们真正的计划……
“黑右士。”也不知是不是莫降的催促起了作用,文逸总算是将脸上的笑意收敛,与朱巨谈起正事来,“我与黑将早就定下君子协定,年底之前,会将莫降带到总坛——我相信,黑将是个言而有信之人,断不会出尔反尔,半路截杀我们……”
“黑右马,你该知道,出尔反尔言而无信的人,是你们,!”朱巨冷声道:“黑将当初传达给你的命令,是要你配合黑左马,抓捕犯下严重错误,违背组织盟规的黑左车,而后押解其前往总坛受审!同时,黑将对黑左车到达总坛的时间做了详细的规定,并且也曾说明,要暂时废掉黑左车的武功——可是呢?黑右马你却对黑将的命令阳奉阴违,非但鼓动原纺河山寨主徐狂客劫走了莫降……”
“黑右士,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文逸义正言辞的说道:“难道黑卒回到总坛之后,没有跟黑将说清楚那一日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