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凛纵身跃起,跳到指挥官尸体之前,伸手将芦叶钢枪从指挥官的尸体里抽了出来……
指挥官的尸体,颓然倒地,而张凛手中的钢枪,已如蛟龙般狂舞起来!
指挥官的鲜血,刚刚从枪尖甩落,另一人的鲜血,便染红了芦叶枪的枪尖……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张凛已经杀了数人之后,甲板上的士卒和水手才反应过来,怒吼着扑向张凛。
张凛很快便陷入重围,但对于他而言,陷入重围几乎是家常便饭,无所谓再多出这一次了……
与一人对敌,便杀一人;被两人夹击,便杀两人;被多人包围,便杀光他们——这,便是张凛心中的唯一想法。
在这个意念的趋势之下,张凛手中长枪,如毒蛇吐信,如蛟龙狂舞,如鸷鸟捕食!每一次刺击,都要带走一条人命;每一次横扫,都要划开数人的咽喉;每一次劈斩,都要斩开一人的胸膛……
就在张凛如狼入羊群一般疯狂的杀戮的同时,一百精锐,已然爬上了巨舰的甲板!
正所谓,什么样的将军,便有什么样的部下,这些人登船之后,不由分说,便开始了厮杀。
顿时,巨舰甲板,战成一团!
于此同时,在天字号战舰的甲板之上,则在上演着更为血腥的一幕……
唤醒汉皇之血神力的莫降,化身成为来自地狱的魔鬼,疯狂的屠戮着张君诚手下最精锐的士卒——无论是谁,只要敢站在莫降的面前,那么,他的下场便只有一个——死!
无论是轻甲死士,还是步槊健卒,在汉皇之血的神力面前,全都不值一提,全都是待宰的羔羊!!
无论是轻甲死士还是步槊健卒,都不会想到,方才还是狩猎者的他们,在转瞬之间就变成了猎物……
“主公,想想办法吧!”精锐的士兵,成片成片的倒下,张君诚的心在滴血,“这些士兵,都是千里挑一的精锐啊,是我们夺取天下的根本!怎能送给莫降屠杀取乐呢?”
“我说过,他撑不了太久。”那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从船舱内传出来,“我们要做的,只是等待。”
“等待,也分很多种……为何要让这些士兵白白送死呢?”张君诚鼓起勇气问道,自投入到那人麾下之后,张君诚还从反驳过那个人,一次也没有,因为,他张君诚今日所拥有的一切,全都是拜那人所赐,那人既然可以给他一切,自然也可以将这一切全部收走——所以,张君诚才会对此人毕恭毕敬,惟命是从——但是,今日,张君诚却不得不忤逆一次了,因为他觉得,主公的推断是错误的,莫降还能坚持很长时间,照现在的速度,用不了一炷香的时间,这些千里挑一的精锐士卒,全都要被莫降杀掉……
“若不想让这些士卒送死,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张君诚立刻问。
“办法就是,你去代替这些士卒,迎战莫降!”那声音冷冷的说。
“属下不敢!”张君诚闻言,立刻跪倒在地——他知道,主公从来不开玩笑,方才那一句话,看似是讽刺之言,但实际上却表明,主公已经动了真怒。
“你既然敢忤逆我的旨意,为何却不敢去挑战一个凡夫俗子呢?”
“属下不敢,属下真的不敢。”张君诚惶恐的磕着头回应——他确实是不敢,因为他方才亲眼看到,莫降用一把卷刃的短刀,将一个步槊健卒,连同他手中的步槊,一刀劈成了两半——那血腥的一幕,至今还在张君诚脑海中来回闪过,他不止一次的想过,若是将那个健卒换成自己,自己能否挡住那一刀——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张君诚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等待主公一句宽慰,可等到最后,却再也没听到那人说些什么,于是,他就只好跪着,只好任由精锐的士兵不断的死去,只好强忍着心中悲痛,听着属下的惨叫声,在耳边回荡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