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季晴他们的马车一直向南。直接进城。人未下车路先睹。安季晴掀起车帘。顿时呆目了。汹涌的人群像雨灾一样。直涌不止。怎么可能会这样的。她口里喃喃有语。“不会那么夸张吧。不过是破了案。不可能的。”
“你坐好吧。继续走。”段风涯把安季晴拉回坐好。双手顺势环过她的腰身。朝车夫唤了句。才理会安季晴。“你以为那真是百姓在欢迎我们啊。”
安季晴摇摇头。“我不觉得是。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
“说了你不许生气。”
“嗯。”安季晴用力的点头。她真心不想带着疑问。“一看我就知道了。这些人。欢迎我们还是有的。不过。大部分。都是來看热闹的。肯定是若惜她们唆使的。只是想让你在大家面前。和我的距离大点。她们地几个。吃起醋來。就会胡來了。谁让你不声不响的。就跟我跑去水月城。”
安季晴黯然。她断然想不到。会是这样原因。“那你明知道是大姐她们在胡來。为什么还要装作不知。不闻不问。”
“反正无伤大雅。她们喜欢小玩。就让她们去玩玩呗。”段风涯说得云淡风轻。似乎早已司空见了惯。又似乎。早已放纵过度了。
安季晴敛眉。“我就知道。你永远都是那么娇纵她们的。分明是想让我难堪。还无伤大雅。”
段风涯扳起安季晴的下巴。“怎么。不是说不生气的吗。我一直都这么放纵她们了。并无其他意思的。”
“我沒有生气。只是觉得。好像回到了滇城。我的心就沒着落了。落地终要生根。好像。她们四个。才是你的根。”安季晴说着。眼眶不争气的。泛起了红迹。
段风涯心里五味齐起。安季晴的情话。竟然对他起了作用。他曾以为。自己会是对安季晴。百毒不侵的。原是早已弃城。他凑近安季晴。在两唇即将交缠时。安季晴偏拗的扭过头。段风涯脸上挂上笑。勾过她的下巴。狠狠的咬下去。先是霸道的咬着。后才慢慢变得温柔。安季晴双手攀上段风涯的脖子。由反抗变回应。
彼此间。忘情的。吮吸着彼此间的丝甜。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证明。相互存在。是必要的。谁不是谁的根。但。彼此亦是彼此的空气。也许人和树一样。存活。除了要生根。还同时需要空气。根是本身的。与生俱來。而空气。只能从外面获取。换而言之。树无需贪根。却是恋空气的。
残阳裹着一地。昏黄的阳光染着半个段府。房檐上。‘段府’那两个大字。一边残阳一边净。段府门前倒显得有点清冷。除了红红绿绿。满身华贵的段家人。也就只有路过行人。时不时的。驻足观望。
马车缓缓的停下。段风涯跳下车。张开双手。安季晴倾身向前。任由段风涯抱下车。一群人才走上來。
“娘。我回來了。”段风涯对着段老夫人。轻轻的就只说了这句话。
段老夫人说。“回來便好。回來便好。”然后两个人抱在了一起。都沒有太多的别后思语。也沒有过多的。过动悲怆。却能让人感觉到。两人间。朴实的而真挚的感情。
段老夫人和段风涯寒嘘过后。目光落在段风涯身后。安静的安季晴身上。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温声说。“季晴。以后不能这样了。不声不响就跑出去。有什么事。你说我们从哪里拿一个人來还给你娘。”
段老夫人的语气温柔的让安季晴一时错愕。忘了答话。也忘了点头。段风涯拉拉她的衣衫。“安季晴。娘和你说话呢。”
“哦。娘。沒有下次了。”安季晴匆忙而答。或者。她也是明白的。段老夫人心里。系的。全是段风涯。她如此不顾安危。义无反顾的跟着段风涯。段老夫人才愿意。惜心待她。爱屋及乌。也并不是件奇怪的事。
杜若惜款款的走上前。她画着极其精致的眉毛。未笑眉先弯。欲语媚先起。“相公。平安回來就好。饿了吧。家里准备了吃的。还是。先让下人给你准备热水。洗一下再吃。”
“有点累。先泡一下澡再吃吧。不是很饿。”段风涯眉头微微一拉紧。看着杜若惜的目光。竟是虚的。他一时之间。竟不习惯女子的投情送意。末了。他又转过头。对安季晴说。“你也累了。泡一下热水澡会好点。然后让夫子去给你换约吧。你手不方便。这几天。晚饭我叫人送到你房里去。”
“嗯。好的。”
一言一语间。像足了寻常夫妻间的。亲密无间。林微音就这么看着段风涯从她身边经过。回头对安季晴说完一句话。就折身进门。甚至沒有注意到她身上淡淡的花香。
烛光缓缓。热气腾腾。花香扑鼻。小颜帮安季晴脱去身上的衣物。安季晴全身沒入浴桶中。顿时精神清爽。隐隐约约发出淡淡的少女体香。
小颜在一旁发笑。安季晴捻着干花。随口说着。“丫头。你笑什么。”
“小颜看见夫人平安回來。心里就开心了。夫人不知道。夫人和少爷不在的这段时间。府里沉闷得简直是。沒有人敢高声说半句话。老夫人每天都要去佛堂。一去就是一些天的。看。现在多好。又恢复了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