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夜里,风雪没有再来,夜空是近黑的深蓝,星月闪耀。讀蕶蕶尐說網南疆的夜空,在没有风雪的时候,如同坠满了宝石的深蓝锦布。
雪原上,偶尔能听到战马的嘶鸣,身边听不到人声的时候,窝在雪洞里的人能清楚地听见风声。
到了三更天的时候,一个中军官钻进了上官勇和上官睿窝着的雪洞里,跟上官勇小声禀道:“侯爷,有两个校尉跑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上官勇道:“往云霄关那里去了?”
中军官说:“是,小人们听从侯爷的吩咐,没去惊动他们。”
“去查一下,”上官勇道:“看看这两个是谁的麾下。”
“算了大哥,”上官睿这时道:“这两个人不可能再回到军中来了,这两个是校尉,将军们稍稍查一下自己手下的人,就应该心里有数了。这个时候在军中大张旗鼓地一查,反而让军心不稳,毕竟是个人都会想,跑了两个白承泽的人,军中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现在军心乱不起啊,大哥。”
上官勇听了上官睿的话后,跟这个中军官道:“按卫嗣的话办吧,让将军们自己查一下,不要宣扬这事了。”
“是,”这个中军官领命退了出去。
听着雪洞外的脚步声走远了,上官勇问上官睿道:“军中还有白承泽的人?”
上官睿说:“应该还有,还有圣上安排的那些人,大哥,这些人大嫂之前让你放着不管,可现在圣上驾崩了,这些人你要怎么办?”
上官勇没想到上官睿这会儿会跟他说这个,愣了一下,说:“圣上都驾崩了,这些人能干什么?只要他们不去跟着白承泽就行。”
“这些人不能留,”上官睿却小声道:“不跟大哥一条心的人,留着就是祸害。”
上官勇道:“圣上驾崩了啊。”
“哥,”上官睿说:“圣上驾崩了,很快就会有一个新的圣上的。”
上官勇叹口气,说了句:“再说吧。”
“哥,这事你现在就得想想了,”上官睿道:“让这些人在军中越久,他们就会越根深叶茂,哥,时间越久,这些人你就越除不掉啊。”
上官勇小声道:“没几个活着了,我知道他们不是坏人。”
“大哥!”
“圣命难违,”上官勇跟上官睿说:“卫嗣,你也得为他们想一想。”
上官睿不作声了。
上官勇说:“军里这么多人,你还真指望能让所有人跟我们一条心?这是不可能的事,到了要命的时候,你知道哪些人能信得过,就可以了。”
“这是我要求太高?”上官睿问自己的哥哥道。
上官勇说:“我与庆楠他们那时在周宜的手下,我们跟周宜就是一条心了?按你这么说,周大将军是不是应该把我们都清出他的周家军去?你别忘了,卫**的大部,是以前的周家军啊。一条心什么的,以后不要再说了,不可能的事,人心这东西,谁能说得准?”
上官勇的话,足够上官睿琢磨一晚上了。
五更天的时候,卫**中又有斥侯去探路,回来跟上官勇说,官道勉强可行了。
上官勇自己又跟戚武子带着人去官道上走了一下,官道上能看见斥侯们跑马后留下的脚印,至于先前跑掉的那两个校尉,一点这两个人跑过这路的痕迹都看不到了。
“那两个人不会冻死在路上吧?”已经知道两个校尉的事的戚武子小声跟上官勇道。
“冻死也是活该,”上官勇拨转了马头,跟戚武子道:“我们回去,其他书友正在看:。”
上官勇一行人回到营地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大哥,”戚武子说:“我们什么时候开拔?”
“一柱香,”上官勇说:“让他们准备出发。”
“是,”戚武子大声应了上官勇一声,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上官勇下了马,径直往停着世宗遗体的雪洞走去。
安元志守了世宗一夜,这会儿正站在雪洞前的地上,活动着身体,看见上官勇过来了,忙就停下了动作,问上官勇道:“姐夫,我们要走了?”
上官勇点一下头,走到了安元志的跟前小声问道:“怎么样了?”
“没事儿,”安元志也是小声跟上官勇道:“荣大人已给圣上打理过了,他说这会儿是冬天,他能保圣上到了京城后,样子还是栩栩如生。”
吉和这时也从雪洞里钻了出来,哭得两只眼睛肿成了缝,跑到了上官勇的跟前,给上官勇行了一礼。
上官勇说:“大总管辛苦了,请圣上上銮驾吧,我们要开拔了。”
吉和说:“这就走吗?”
上官勇点一下头,说:“我们会跪送圣上上銮驾的,你这里先准备一下。”
“奴才明白了,”吉和冲上官勇又是一躬身,又钻回雪洞去了。
“暗零,”上官勇冲四周喊了一声。
一身白衣素缟的暗零,从上官勇和安元志的左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