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进到办公室的时候儿,某爷刚刚挂断了兰溪的电话,神色显得有些凝重。
见着那小妞儿脸色也不是很好,就更心里没底,竟然害怕接下来她可能要问的话。
这么多天过去,兰溪那边儿竟然都毫无消息,难道乔连海真的就在北城监狱那场火灾里烧死了?
打从得到这个消息,他心里便异常沉重,想想这妞儿当初为何在那种灯红酒绿的地方儿工作,就是努力在为家里还债,希望能给她爸爸减刑,可如今,乔连海生死未明,他该如何对她说?
他着人也去调查了,说北城监狱那场火灾是个意外,而烧死的三个人里便有乔连海,起火点就是在他关押的他的房间里,在烧的那些灰烬里找到了两颗牙齿,通过牙齿的比对,法医鉴定为牙齿是属于乔连海的。
一切程序也走的合情合理,分析也相当透彻,但说是现在眼瞅着就到了新年,紧接着就是春节,所以这事儿便压了下来,便作为特殊案件内部处理,至于什么时候儿能够将案件重见天日,恐怕是遥遥无期。
对于这事儿,大部分人也只能是觉得唏嘘和惋惜,作为死者家属,也不过就自认倒霉,因为这有条有理有根据的东西都摆在面前,也由不得你不认了。
可大家却完全忽略了最简单的道理,当然也许有人意识到,只是不想管这闲事儿而已,就是这火灾没有蔓延,却能够生生儿的将三个人稍微灰烬,那得需要多大的火势,多长的时间,才能将一个活生生的烧的只剩下灰了呢?
所以他压着一切消息,不让任何渠道能讲这件事透漏给乔楚,他需要时间将这件事查清楚,到时候再告诉她才比较妥当。
今天她竟然去了北城,难道是去看乔连海了吗?
她若问起,他该怎么说?
“妞儿,过来!”
乔楚挪动着步子走过去,低落的情绪,已经让她忘记了腿上的伤还一下一下儿的蹭着摩擦的疼。
坐到男人的大腿上,枕上男人的肩膀,一天的奔波疲惫彻底的释放开来。
“绍霆……”
软的不能在软的声线儿,听起来令人心疼。
修长的手指勾起散落的下来的头发,给她倚到耳后,又停住在她的小脸儿上温柔的抚摸着。
“累了?”
柔声在她的耳畔响起,这是三爷独独只会给她的温柔。
“嗯,有点儿……绍霆,我今天在学校,见着陆宇了,他带我去了北城监狱。”
说完,轻叹一声儿,将自己的小脸儿往他的肩窝里又埋了埋,寻求着他身上独有的温暖。
“哦,见着了吗?”
某爷眸色幽暗,语调儿却依旧平稳和缓,她这会儿的表现,看来是没见着。
“没有!”
小脑袋在他的肩膀上摇了两下儿,蹭的某爷脖子有些痒痒,勾出了男人更多疼惜的柔情。
“傻妞儿,没关系,我正在安排,别担心!”
漆黑的眸子低垂,幸好这会儿她看不见他的脸,不然,一定可以看出一些端倪,他在商场如变色龙一般变换着不同角色,唯独在这个小女人面前,便很容易露出最真实的一面。
他心疼她,是真的难以掩饰的心疼。
“你说,就算是经济案犯,三百万,对于贪污来说不算多吧,怎么样家属也可以探监的吧,怎么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呢?我都有一种想法,感觉爸爸凭空消失了一般,根本就没在北城监狱!”
乔楚心里空空的,一想到寒风凛冽中,那个四面荒野,高强垒砌的地方,爸爸真的在那里吗?
搂着她的男人,抚摸着她后背的手微微一僵,愣是语塞的有点儿不像他。
良久,才开口。
“整天你这个小脑袋就胡思乱想的,经济案犯牵扯的人太多,所以一般探视的程序也比较麻烦,这事儿你还能比爷还懂?”
手指头屈起来,在她小脑门儿的轻轻一磕,语气轻松。
乔楚一听,也微微一笑,从那宽阔的肩膀上抬起头来。
“今天陆宇跟我说,他手里有证明我爸爸并没有贪污的证据,可是,他不肯卖给我……我相信我爸爸是冤枉的,有了这个证据,我们就可以提出上诉翻案了,是不是?爸爸的腿有陈年旧伤,一到冬天就会复发,走路都会一跛一跛的,他在里面儿肯定受好多罪了……”
“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这件事我去办!”
揉了揉她的发顶,一贯冷峻邪肆的脸此刻却尽是温柔。
可天知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儿有多心虚,他现在都一点儿把握没有,他特种兵的天生敏感觉得乔连海可能是让人掉了包,如果只是意外或者谋杀,人死就行了,为什么要烧成灰死无对证呢,这无疑是一次越狱行动。
可如果自己的推断错误呢?如果真是越狱,为什么到现在连兰溪都查不到消息呢?第一次对自己职业的敏锐度产生了质疑,因为他害怕没法儿和他的小女人交代。
“嗯,我本来也给